如果能学会叠被子就更好了。
“进展如何?”带着些许好心情,琴酒示意了一下地上的拼图。
“有点难,”玛姆老实说,指了指图案上大片的蓝天和白云,“颜色太接近了,得靠形状慢慢试。”
他放下手里的碎片,拍了拍身边的榻榻米:“要坐会儿吗?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
琴酒没有坐下,他站在房间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玛姆。
“昨晚遇袭的事,需要复盘。”
玛姆歪了歪脑袋,笑意盎然:“哦?”
他都没想到琴酒竟然能忍到现在才来复盘。
或许是先向上级汇报了他的情况吧?
又或者是单纯的想要先调查看看码头那边的后续?
总不可能是心疼他舟车劳顿,所以让他休息一下再问吧?
玛姆被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逗笑了。
琴酒:??
发癫了?
在领导审视目光的注视下,玛姆终于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可是能说的,我都在昨天说完了,”他说道,“而且一切都非常顺利,我们也安全离开。”
琴酒眼神锐利。
“那突然的转向呢?”他问,“还有那些埋伏的狙击手。”
玛姆歪了歪头,回忆了一下:“那三个家伙啊?我只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而已。”
琴酒:“他们都装了消音器。”
如果不是车辆的防弹功能优秀,在意识到不到的那一刻,琴酒或许就已经中弹了。
玛姆:“又不是完全无声,更何况还有联络的声音。”
他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如何。
琴酒:“……”
在车子里都能听见?
他突然回忆起玛姆在后座不安分到处摸索的样子。
所以那时候,他就已经捕捉到了一些声音?
可怕的家伙。
“你对遇袭怎么看?”琴酒换了个问题。
“挺常规的呀,”玛姆说,语气甚至有点意犹未尽,“就是简单的猫抓狗游戏,就这都没抓到,我还以为会更有挑战性一点呢。”
他后半句带着点孩子气的抱怨,仿佛没玩尽兴。
“那不是游戏。”琴酒冷冷提醒。
“我知道呀,”玛姆立刻接口,表情变得很认真,“那也算是任务的一种,对吧?任务优先,保证成功!我只是觉得可以更有效率,或者加点别的环节?当然,领导你说了算。”
他非常了解自己在外形上的优势。
说出些许僭越的、对刺激的渴望话语后,玛姆迅速切换成乖巧下属的模式,甚至还能对领导讨好地笑嘻嘻。
琴酒看着他。
玛姆盘着腿仰头看过来,银色蓬松的脑袋在室内光线下显得很柔软,冰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我很听话”的样子。
但琴酒很清楚,这副漂亮皮囊下,藏着多么不可控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