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上次王叔和妈去吃饭,也不知道那个小老头茶饭不思的,丢人的很。】
没等郑世安骂回去,郑驰就手快地暗灭手机屏幕,黑掉的屏幕映衬出男人愤懑且狰狞的面目,握成拳头的手一下又一下重捶着桌面,越来越快,直到指缝冒出了鲜血,才冷着脸停下,熟练地掏出药水擦拭。
没事的……
狗在闻到主人身上其他生物的气息时会支楞耳朵保持警惕,在飞速安慰好自己后,又会乐颠颠蹭着主人裤腿,回归主人的怀抱。
他老婆出轨又如何?反正他没看见就不算出轨。
郑驰一遍一遍安慰自己。
反正他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出轨又不是肖正恩的错,都是其他畜生玩意儿太狡猾,况且……他不是没看见吗?
他没看见就不算出轨。
男人骤然站起,大步走向卧室,那里是他与肖正恩的爱巢,他的爱人正卷着被褥酣眠。
灰蓝发青年鸦黑卷翘的睫毛安稳地垂于眼睑内侧,似是无辜的试探,又好似是纯然的魅惑,仿佛神的青睐在他舒展的眉眼间流泻,荡起层层细腻清冽的波纹。
这样的人怎么会只独属于我一个人呢?郑驰停足伫立,一个小石子陡然投掷于他的心田,一股莫名涌上心头的自卑感几乎要淹没了他。
肖正恩年少成名,又有一副顶级皮囊,性格也好的没话说,体恤下属,救助福利院儿童,除了为人冷漠外,几乎找不到一点缺点。
而他呢?
郑驰扪心自问。
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好的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郑驰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在冒着鲜血,他全然不顾,他有什么东西可以挽留肖正恩呢?
靠年轻的肉。体?靠听话能持家?又或者靠祖辈积累的财富?
他突然发现他贫穷到一无所有,他根本没有拥有什么东西可以挽留住肖正恩,万一有一天肖正恩不喜欢他了,他除了苦苦哀求,没有半分办法。
为什么会这样呢?
郑驰感到痛苦,他想去亲吻肖正恩落在床侧的手腕,但又害怕自己饶人清梦平白让肖正恩讨厌。
如果……他可以……
不行的,他以极快的速度否定了这个想法,让别人和自己共享肖正恩,那不如让他死了,或者他一刀了解了那个奸夫。
所以……
他要在情感最热烈的时候栓住肖正恩,尽早去国外和肖正恩领证,在对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牢牢占据他的生活中的每一寸。
在潜移默化里让肖正恩适应他,没有他就感觉不舒服。
在他的躯壳中仿佛挣扎着剥离出一只狰狞到骇人的野兽,它蛰伏在黑暗之中,口器出流下恶臭的津液,死死盯着熟睡的青年,宛如在看什么世间最美味的珍馐,准备将其囫囵吞入腹中。
而青年没有察觉危险的降临,懒洋洋翻身滚到了床榻的内侧,光洁的背上黛蓝色蝎子纹身若隐若现。
郑驰就这样看着他,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搓搓冰冷的手心,那里早已逼出黏腻的冷汗,等了好一会儿,他不动声色将发冷的手掌捂热了,才小幅度躺在床上,从后方把肖正恩扣入怀里。
睡梦中的人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依恋地将脸颊塞到了温暖的怀抱中。
“宝宝,我拿你怎么办才好?”男人发出一声极低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