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发送完毕。
桐谷诺放下手机,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双手。
昨天下午,这双手在棋院的研究会上,落子如飞,轻描淡写地赢下一盘让先棋,赢得对手心服口服。
昨天晚上,同样是这双手,在训练基地的射击场里,在弱光环境下,十发子弹,九发命中十环,一发九环。
多么分裂。
多么。。。。。。荒谬。
“老师,”
桐谷诺在意识里轻声开口,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很久很久。。。。。。没有收到过这么多。。。。。。”
她顿了顿,像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纯粹的关心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三年前,也可能是四年前。
在巴州那个宽敞明亮、有着落地窗和钢琴的家里,某个平凡无奇的早晨。
母亲系着碎花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喊她:
“诺诺,小懒虫,起床啦。妈妈做了你最爱吃的红油抄手,再不来,爸爸可要偷吃光咯!”
父亲那时应该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早间新闻,闻言会故意板起脸,声音里却满是笑意:
“胡说,我明明在等我家公主殿下共进早餐。”
记忆的胶片,在这里被生生剪断。
像被刀切断的胶片。
桐谷诺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眼睛。
没有眼泪。
她早就不会哭了。
“自从遇见老师以后,”
她继续说,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的生命。。。。。。好像越来越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