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声哗哗作响。谢星屿忽然开口：“之前我问你为什么来参加节目，你说是因为朋友邀请。”
他顿了顿，侧过脸：“只是因为这个？”
宋清来洗菜的手微微一顿。他垂下眼，诚实回答：“……也有你的原因。”
水流声填补了短暂的沉默。
过了一会儿，宋清来轻声说：“最开始录制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给你打下手，现在最后一期，还是我……也算有始有终了。”
谢星屿没说话。宋清来自顾自说下去：“不过也不一样，那时候我挺紧张的，现在……好多了。”
“熟能生巧？”谢星屿问。
宋清来笑了：“可能那时候……怕没做好，被你赶出去。”
谢星屿手上动作停了一瞬，蹙眉：“我有那么凶？”
“可凶了。”宋清来点头肯定。
“既然我这么凶，”谢星屿抬眼看他，眼里有隐约的笑意，“你为什么还不走？”
这就有点明知故问了。
宋清来抿了抿唇。现在这场合，他不好意思说。
他看着水流，故意道：“你就当……我有受虐倾向。”
“你有吗？”谢星屿随口问，声音压低了些，“可我不舍得，怎么办？”
宋清来的呼吸乱了一拍。他低头盯着水中的菜叶，耳根发热：“那……你就温柔一点。”
谢星屿将处理好的鱼放进盘中，擦了擦手，语气平静：“好啊，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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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期录制在嘉宾们的感言和一张大合照中落幕。散伙饭后，众人各自离开。
回去的车上，宋清来兴致勃勃地跟谢星屿商量起婚纱照、婚礼和蜜月的安排。
“摄影师我已经约好了，主题等他发来，我们一起选。”他眼睛亮亮的，满是期待。
“清来，”谢星屿看着他，语气有些犹豫，“一周后我要进组，去A市拍戏，可能得待上几个月，如果主题定得快，我们可以先把婚纱照拍了，但婚礼和蜜月……恐怕得等我行程结束。”
宋清来缓缓眨了眨眼，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然后他反应过来，问：“你要进组了啊……那我是不是，有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了？”
谢星屿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里，忍不住抬手轻敲了下他的额头：“实在想我，可以来探班。”
宋清来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眼睛亮起来：“真的？”
“嗯，”谢星屿点头，又补充，“别太频繁。”
这四个字让宋清来忍不住嘟了嘟嘴：“我有那么不懂事吗？而且……只有我想你，你就不会想我吗？”
谢星屿怔了怔。
思念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会思念宋清来吗？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不知道。
宋清来见他沉默，眼里期待的光黯淡了些。他低下头，小声说：“也对……几个月而已，不算太久。可以打电话，发微信，我还能去看你。”
他像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也像是在说服自己：“确实用不着想念……等你进组了，我有空就去看你，不会太频繁，也不会打扰你。我就……偷偷看看，看几眼就走。”
谢星屿皱了皱眉。
他发现自己不太爱听宋清来说这些话——这些话让宋清来显得那么小心翼翼，那么……可怜。他不喜欢看宋清来露出这种表情，那会让他的心口也跟着皱起来，泛起细密的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