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称呼让陈最一顿。
一时怀疑自己听茬了。
陈桁这条狗有着自成一套的善恶评判,他看不上陈最这种只会搞小动作的恶人。
平时碰见了,多给陈最一个眼神,都算陈最赢了。
别说唤‘四弟’,就连陈最的姓名都不曾唤过。
陈最古怪地看着眼前的人。
陈桁扯下面上黑布,露出锋利眉眼。用着商量的语气道:“书还他,我送你回去。”
大抵是寡言,以及不习惯与人商量,陈桁这话显得异常僵硬。
宁十八不可置信地抬头。
陈最也不可置信地抬头。
吃错药了?
陈最试探:“我可以还书,只是书被老三抢走了。要不然,你去找陈鄞。”
陈桁颔首:“好。”
侧目对宁十八道:“三日后来西郊校场取书。”
宁十八愣了愣,砰砰磕头:“小人谢殿下大恩,小人为殿下当牛做马。”
陈最一旁瞧着,怎么看都觉得陈桁不对劲。
陈桁伸手,陈最目光跟随。
视野里,陈桁那双手比他的整整大上一圈,腕骨又粗又大。
他为陈最解绑,常年握刀拿枪的手覆满老茧,隔着衣料,磨得陈最皮肤发痒。
紧缚的绳索解开,陈最光顾着打量陈桁双手去了,忘了自己身子无力,一下没了束缚,猝不及防朝前跌去。
被陈桁一把捞起来。
陈最身体一僵,定格原地。被强悍力量稳稳承托,陈最显出不合时宜的茫然来。
陈桁不喜被人触碰。
可现在又是亲自给他解绑,又是亲自扶他。
陈最仰起头。
“头发散了。”陈桁说。
陈最因为太过惊讶,脱口反问:“所以呢?”
陈桁:“椎髻成吗?”
他定定看着陈最眉眼:“我只会这个。”
陈最:“……”
陈最:“??????”
“陈桁。”他狐疑甚至是惊疑地对上陈桁的目光,“你,你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