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系统是这样分析的:【牛二和窦赛儿交集本就不多,就算有几面之缘,他也不敢直视上位者面容,认不出来也不奇怪。】
“那谁能认出来啊?”昙云发现了自己计划的bug,“还有谁记得窦赛儿年轻时的模样呀?”
【李渊记得。】系统筛选着,【窦赛儿的孩子们大概率都不记得。】
“确实,古代没有照相机,孩子永远不知道妈妈年轻时长什么样,这点还是现代好。”昙云如今在娘子军扎根,当然不可能改变计划再去找李渊。
【但他们肯定记得窦赛儿四十五岁时的的模样,与你如今样貌也有七分相似。】系统在昙云脑海里模拟着她和窦赛儿这两张脸的衰老过程图,【相由心生,你与窦赛儿性格迥异,二十岁的你和二十岁的她有九分相像,四十五岁的你和四十五岁的她,恐怕只有三分相像了。】
言下之意是,七分相似已经很像了,足够你伪装成她的女儿了。
昙云摇了摇头:“从娘子军里找呢?比如。。。。。。李神通?他见过二十岁的窦赛儿吗?”
李神通比李渊小了十一岁,是李渊的堂弟,窦赛儿嫁给李渊时,他应该在垂髫之年,说窦赛儿看着他长大的也不为过,这总不至于连脸都没看见过吧?
【。。。。。。】系统检索着这一方世界资料,【恭喜宿主,《礼记》虽要求七年男女不同席,但本朝执行尚未达到封建社会后期那么严格,经查证,窦赛儿二十岁时,李神通九岁,二人曾多次相见。】
李神通如今还担着娘子军中的中郎将之位,记忆力应该还没退化。
昙云回忆着这些天自己偷偷潜入武功城内做的布置,深觉并无疏漏:很好,李神通,就决定是你了。
即将被利用的李神通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并不知道自己已然被昙云放入局中。
而军营的另一边,丘行恭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帐内转来转去:“唉,大哥,我们的人真的不练一练那个‘柳叶桩’吗?”
丘师利低头望地,沉沉不语,紧皱的眉头证明他心中其实并不平静。
“大哥!”丘行恭跺了跺脚,帐内掀起一片烟尘,“何潘仁眼高于顶,看不起女人,但你我都亲眼见过那‘柳叶桩’,是在战场上能保命的步法啊!”
灰土扑到丘师利面前,他忍不住轻咳了两声,在鼻前挥了挥手,倒是装不了深沉了:“行恭,慎言。”
丘行恭也转累了,索性委屈巴巴地坐下:“我叫行恭,又不叫言恭,更不叫慎言。”
见兄长又不说话,他只能撇了撇嘴:“这次是柳叶桩,下次说不定是其他好东西,咱们兄弟俩难道真要一直跟着何潘仁走错路吗?”
丘师利目光愈发沉凝,丘行恭还不了解他大哥嘛,心道有戏,连忙继续游说道:“咱们跟他可不一样,你我都清楚,厉害的女人多了去了。”
“从前有阿娘,一个人拉扯大咱们兄弟俩,十里八乡都有名的母老虎,现在有李娘子,嘿,不知道大哥你怎么想,反正我对她就一个字——服!”
阿娘。。。。。。
丘师利眨了眨眼,烟尘里似乎出现了那个脱了鞋追着自己打的中年妇女,一边追一边骂,泼辣得吓人,但也是她,誓死不曾向官府透露他们兄弟俩的藏身之处,最终死在了那些狗官的棍棒之下。
后来,他和弟弟把狗官们的头都割了下来,摆在了她的墓前。
但阿娘,再也回不来了。
丘行恭还在“嘚嘚嘚”地说着话:“要是娘还在就好了,她进了娘子军就跟那个鱼啊水啊的词一样,说不定也能混个校尉当当呢!”
“欸?”
“大哥你去哪?”
“等等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