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两百年里我从来不觉得猗窝座是个纵欲的人,但没想到他如此食髓知味;上次我们才亲在一起;这次他就积极得很了,吻着唇不放开我,很快就让我喘不上气。
他又教我呼吸,粉色的眼睫映在眼睛里,除了明晃晃的恶劣,还有一丝微妙的媚意。
猗窝座对亲我这件事有相当大的乐趣,难道是我喘不上气的样子让他觉得好玩吗?
“是啦,这样让我觉得你是需要照顾的人。”
“就像没法自理的小孩子一样……真可爱。”
猗窝座眯着眼睛笑。
他明明是该讨厌弱者的,而我在他心底很弱。
不该讨厌我么?
看不出来猗窝座会讨厌我。比起讨厌,他对我简直是有过分的兴趣,涌起一种变态的照顾欲似的,想看我完全没法自理,所以屡次按着我亲。
等我腿软站不住了,猗窝座才伸出手很高兴地搂着我,让我可以靠着他的臂弯休息。
就好像我们二人很亲密、很亲近。
“你难道想起我了?”
为了方便区分,有记忆的,理性状态下的是狛治,没记忆的,自我认同为鬼的失忆状态是猗窝座。
但现在怎么看都是猗窝座,他不记得我,对我没有印象,只凭着本能把我护着,像圈了一块领地,紧紧地搂着,满意地贴着我,嗅我的味道。
他的身体很热。
我仔细地感受——虽然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但身材是一模一样的,脸蛋也是。
从外表上看,猗窝座更有妖气,而且因为脑子坏了所以更疯,更暴露出原始的本能;狛治则十分地理性克制。
比如狛治在地狱中吻我,就无比温和克制,不会像猗窝座这样毫无节制,也不会恶趣味地说些什么:“像个不能自理的小孩”——
我忽然迷糊了。
生前狛治在床边照顾我,也是经常教我呼吸的。看我坐在被褥里,转身掩面咳嗽,眼泪流出一些,他便会搭住我的背,温柔地安抚,呼吸,深呼吸,吸气再吐出去。
教我吸气的时候,狛治手指搭在我的鼻尖和嘴唇前,气体又慢慢呼到他手上。
那些时候,他都沉默地垂眸看着。
难道狛治对我也有这样恶劣的心思吗?
我忽然脸热。
猗窝座很高兴,有刺青的食指弯起来,指节滑过我的脸。
“人类的体温变高了……皮肤也变色。总觉得更加可口。”
他又吓唬着要吃掉我,可惜我不信这一套,瞥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
“怎么一直不说话。”猗窝座轻盈地坐上一根悬在半空的树枝,最后又变成轻佻的蹲姿,高高在上地看我,“让你在这里一直陪着我就这么难过吗?因为不能走了所以不说话?”
这么坏心眼呢。
又一次从梦境离开前,我恶狠狠地盯了猗窝座一眼,不过狛治说过我完全凶不起来,隔壁道场的儿子拉走我之后,狛治又暗地里批评我太温和。
“对那种人,你不用温柔。”
我试图解释我有坚决抵抗,狛治还是觉得我人太好,说来说去,他又自责没照顾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