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就这样?】
【手冢:嗯。】
“岂有此理!”真田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故意伤人,只是退部就完了?!青学网球部的纪律是摆设吗?!”
柳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如果这是青学官方的处理态度,那么他们对选手安全的漠视程度已经超出了合理范围。”
幸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双紫蓝色的眼眸里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声音微冷:“我也是这样想的,手冢怎么在这个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柳打开笔记本,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十秒后,他抬起头,声音冷静而清晰:
“有三个方案可以帮手冢君讨回公道。第一,让知情人拿着手冢的伤情报告向青学校方申诉,要求对施暴者给予开除社团、校内处分等实质性惩罚。优点是效果直接,缺点是容易扩大事态,可能让手冢君在青学的处境更尴尬。”
“第二,请青学现任部长大和佑太出面调解,令施暴者公开道歉并承担全部治疗费用,对内处置但不扩大事态。优点是相对温和,缺点是惩罚力度可能不足。”
“第三,由青学网球部教练或社团负责人向关东网球协会提交说明,强调这是个人行为,主动报备以示零容忍态度。优点是程序正规,能给其他学校警示,缺点是可能影响青学网球部的声誉,执行阻力大。”
社办里安静了片刻。
幸村思考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手机。这次他没有打字,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
“手冢。”电话接通后,幸村开门见山,“柳给了三个方案,分别是……我建议你三管齐下更有用。”
“不管你怎么想,至少要让打伤你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不是为了报复,是为了规矩——这完全称得上是校园暴力了吧。”
听筒里传来手冢轻轻的呼吸声。
“幸村,谢谢。”许久,手冢才开口,声音低沉但坚定,“但我已经决定了。留在青学,用自己的方式改变这里。如果我现在离开,那么青学网球部可能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幸村一时语塞。他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立海大整洁的网球场,看着场地上正在训练的部员们,忽然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能让他有这种感觉的人很少,可见手冢这次的行为有多么莫名其妙。
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
“手冢,作为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还是要说——”幸村顿了顿,声音认真起来,“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仍然很期待能和你站在同一个赛场上。不是作为青学的支柱,而是作为手冢国光本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谢谢。”手冢的声音里罕见地染上了可被感知到的温度,“我也很期待。”
挂断电话后,幸村把手机放到桌上,揉了揉太阳穴。
真田看着他,沉声问:“他怎么说?”
“坚持要留下。”幸村摇摇头,“说什么‘总要有人去改变’。简直像被洗脑了一样。”
柳推了推眼镜:“根据心理学分析,这可能是「承诺一致性」原理在起作用。一旦做出了某个决定,人们会倾向于坚持这个决定,即使有更好的选择出现。”
他顿了顿,“而且手冢的性格确实有这种特质——坚定,执着,有时候到了顽固的程度。”
真田沉声道:“愚蠢的决定。但他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
幸村摇摇头,重新露出笑容——虽然那笑容有些无奈:“好了,这是手冢自己的选择。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
他拍了拍手,让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该讨论正事了。”
会议进行得很顺利,主要讨论了预选赛的战术安排和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当所有议题都结束后,小西拓己温和地开口提议:“明天虽然只是预选赛,但毕竟是部长上任后的第一场正式比赛。我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位正选随队比较好,既能镇场子,也能观察一下其他学校的情况。”
这话说得在理。但问题是——谁去?
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写着不想去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的复杂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