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_c≈1。2*(1205。3)^2*ln(10。95)≈1。2*(22。64)^2*0。051≈1。2*512。4*0。051≈31。36秒
然后代入θ(180)=0。95*exp(-18031。36)≈0。95*exp(-5。74)≈0。95*0。0032≈0。00304
计算结果是一个小得近乎为零的数字。这意味着……按照这个扭曲的公式,一个标准能量源照射下,不到三分钟就能让一个精神抗性不低的人理智近乎归零?
舒窈感到一阵寒意,但她强行将这个解读压了下去。这只是数学结果,只是数字!她迅速将答案(0。003)写在答题区,不敢再多想。
第三题是关于“局部熵减现象”的能量守恒修正计算。
第四题是画出“高频认知污染波”与“低频实体畸变波”的叠加示意图,并标出可能引发“现实脆性点”的相位区。
第五题是论述题:【试论述‘观测者效应’在稳定异常能量场中的双重作用:既是维持场域存在的基石,亦是引发场域崩溃的诱因。请结合至少一个理论模型进行分析。】
每一道题都像是在理智的边缘试探,逼迫答题者去理解、去承认、甚至去构建那些违背常理、充满不祥的“知识”。
舒窈采取了一致的策略:遇到描述性、需要实例或论述的题目,尽量用模糊、理论化的语言应付,避免具体化和个人联想;遇到计算题,则完全屏蔽其背景含义,只进行纯粹的数学演算。
她听到旁边传来笔尖折断的声音,还有粗重得不正常的喘息声。她用余光看到,另一个“同学”正用已经变得有些扭曲、指尖发黑的手,死死握着笔,在试卷上胡乱划拉着,写出的字迹歪歪扭扭,如同蠕动的虫豸。他的半边脸颊在微微抽搐,皮肤下似乎有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整个教室仿佛一个缓慢发酵的压力锅,弥漫着无声的崩溃和异变的前兆。
舒窈紧紧攥着笔,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努力维持着心灵的壁垒,将那些试图侵入的扭曲概念阻挡在外,只保留冰冷的计算和模糊的表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如同在刀尖上行走。
当她终于将第五道论述题用尽可能空泛、理论化的语句填满时,距离考试结束还有不到五分钟。
她放下笔,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大脑传来一阵阵因高度集中和精神抵抗而产生的疲惫与刺痛。
她不敢抬头,不敢左右张望,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份写满了扭曲公式和含糊论述的试卷,等待着铃声的宣判。
她不知道自己的答案能得多少分。
她只知道,如果不及格,等待她的,将是比这些扭曲题目更加恐怖的“课后辅导”。
王老师的身影在讲台上移动,如同盘旋的秃鹫。
下课铃声,从未如此令人恐惧,又令人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