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颅腔内绞杀!不分敌我!”
第二段副歌更加暴烈:
我的王冠被抢走,当成垃圾处理掉!
我的旋律被噤声,锁进地下室的囚牢!
(说唱介入,语速暴烈)
你们的名字镶了金,我的梦想生了锈!
我用脊梁抵住下坠的门,却听见门外——
新的欢呼,为取代我的人潮!
从主唱到背景板,
从中心到边缘人,
我曾相信的团队精神,是勒死我最紧的绳!
我曾仰望的前辈目光,是踩下我最后的刃!
这感觉,像活着品尝自己的脑浆!
如果热爱是原罪,我早已被凌迟千万遍!
如果坚持是笑话,我的青春就是最长篇!
……
(极度失真,破碎嘶吼)
“我…恨…”
“…这世界…”
“但lookatme……”
flow锋利得像是打磨过的刀刃,所有声音被一道尖锐、漫长、仿佛金属撕裂般的噪音彻底吞噬,归于死寂。
凯文向后重重靠进椅背,胸膛剧烈起伏,但眼神依旧亮得骇人,里面翻腾着未散尽的凶性与一股酣畅淋漓后的无畏。汗水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滴落,不是虚弱,更像是刚刚搏杀过的证明。他仍然沉浸在那种用音乐撕开一切、摧毁一切又重建一切的强横状态里,仿佛刚刚统领了一支由噪音和情绪组成的军队。
“咔。”
极其轻微的、门锁转动的声音。
凯文闻声,猛地转头。眼神里的凶横还未完全褪去,像被惊扰的猛兽,锐利地射向门口。没有慌乱,只有被打断的不悦和下意识的警惕。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一条缝。
李知勋站在那里,臂弯上搭着一件薄外套。他显然不是刚到。脸上惯常的平淡被一种罕见的凝滞取代——那是极度专注被意外打断后的空白,以及在那空白之下,汹涌着的、近乎灼热的震撼。
他听到了。
听到了那混合着冰冷宣言、暴烈嘶吼、扭曲律动的全部声音,听到了那音乐里毫不掩饰的凶戾、痛苦以及深藏其下的强横生命力。
四目相对。
凯文眼中的凶光与李知勋眼中的震撼在空气中无声碰撞。凯文的下颌线绷紧了,没有退缩,反而扬起一个带着残留狠劲的、细微的弧度,仿佛在问:听到了?那又怎样?
李知勋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