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镇定,抬起头,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了?”
沈思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收回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然后,用那种平静得令人心悸的语气,念出了一段英文。
正是我匿名发送给招生办的那份材料的核心摘要。
“这篇东西,”她抬起眼,目光钉在我脸上,“用词习惯,句式结构。陆暖笙,你觉得很陌生吗?”
我浑身僵住,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她竟然能通过文字风格认出是我?!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垂下眼,不敢再看她,声音干涩无力。这是最拙劣的否认。
沈思诺发出近乎气音的嗤笑。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我困在她和沙发之间。
她身上清冽的薄荷香混合冷意,扑面而来。
她靠得很近,呼吸拂过我的额头,声音低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陆暖笙,你真是……进步神速。”
她的语气里听不出是赞许还是讽刺,或者两者皆有。
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我几乎窒息。
“谁让你这么做的?”她问,目光紧锁着我。
“……没有谁。”我避开她的视线,指甲掐进掌心,“我看不惯他总给你使绊子。”
“看不惯?”她重复着这三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玩味,“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教训他?”
我抿紧嘴唇,不说话了。默认。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我能听到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突然,她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她。
她的眼神复杂难辨,最深处的似乎是扭曲的……兴奋?
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真是越来越像我了,陆暖笙。”
“我没有……”我想辩解,却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有。”她打断我,指尖顺着我的下颌线,缓缓滑到我的脖颈。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的指尖停留在我的颈动脉上,能感受到下面剧烈的搏动。
然后,她毫无预兆地低下头,吻住了我的脖颈。
我的手抵在她胸前,想推开,却使不上力气。身体背叛了意志,在她熟悉的侵略下,可耻地软化了。
即将到危险地带的时候,她及时地停了下来。
“下次,”她沙哑地开口,气息灼热,“再做这种事,提前告诉我。”
我怔住了。默许了?甚至要求……“报备”?
“为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她微微退开一点,看着我的眼睛。
“因为,”她勾了勾嘴角,“清理垃圾这种脏活,不需要你亲自下手。而且……”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我的耳垂,声音低得如同耳语:
“……我怕你,玩火自焚。”
是警告,是关心,还是更复杂的占有欲?
我没来得及细想,她的吻再次落下,比刚才更温柔,却也更具有吞噬性。我原本的衬衫大半被拉下,但这一次,我没有再挣扎。
窗外,夕阳西沉,将房间染成一片暖昧的橙红。
我们在沙发上纠缠,在黑暗中互相撕咬又互相依偎。
她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不再是疼痛,而是一种烙印。
我们在这条共谋的道路上,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