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因递过一杯温水，声音放柔了些：“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确认，17日晚那杯咖啡，是你泡给陈总的？”
张悦连忙点头，眼神带着慌乱：“是、是我！每天晚上我都会给陈总泡一杯蓝山，这是我的工作……我没有害他！”
“我们没说你害他。”许因放缓语速，目光落在她颤抖的手腕上，“只是想知道，你泡完咖啡离开时，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人？比如……在陈总办公室门口徘徊的？”
张悦愣了愣，忽然抬头：“有！财务总监王强！我走的时候大概9点，看到他在办公室门口来回走，还时不时往里面看，我问他要不要找陈总，他说不用，然后就匆匆走了。”
陈左陈右立刻驱车赶往王强的住处。
敲门的瞬间，陈右反手按住门框，形成天然的压制姿态。
武警的战术本能让他精准预判了对方可能的反抗。
王强开门时看到两人的气场，脸色瞬间煞白，被带回警局时，裤脚还沾着未清理的泥土。
“王总监，17日晚9点，你在陈总办公室门口做什么？”
许因的提问带着压迫感，桌角摊着财务审计报告，红笔标注的“违规挪用三百万研发资金”格外醒目。
王强的额头渗出冷汗，眼神躲闪：“我、我是想跟陈总说财务报表的事，看到门关着，就没敢进去……”
“没敢进去？”许因拿起一份银行流水，“你用虚假合同把研发资金转到私人账户，陈总已经发现了，正要召开董事会弹劾你，对吧？”
王强的身体猛地一僵，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审讯室外，贾谜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地梳理线索，内向的他很少说话，却把所有信息整理成清晰的思维导图。
“王强的证词有问题。”许因看完监控回放，立刻拨通陈左的电话，“查一下王强的财务账目，重点看他违规操作的资金流向，还有，他和陈宇最近的沟通记录，不止是财务问题。”
许因站起身：“二次提审。”
半小时后，陈左陈右带着王强的银行流水赶回警局。
贾谜坐在会议桌前。
“许队，王强确实挪用了三百万研发资金，但资金没有流入他个人账户，而是转给了一家公益机构，他儿子患有白血病，这家机构是专门治疗血液病的，而且，陈宇的私人账户里，有一笔五百万的转账记录，收款方是同一家机构，转账时间是案发前一天。”
再次提审王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王强目前嫌疑是最低的。
排除了王强的嫌疑，线索又回到了张悦和李华身上。
许因再次提审张悦，这一次盯着张悦的指甲：“你说你每天给陈总泡蓝山咖啡，那你应该知道，陈总喝咖啡不加糖，对吗？”
张悦愣了一下，眼神有些慌乱：“是、是不加糖……我每次都泡无糖的。”
“可现场的咖啡杯里，有残留的糖渍。”许因的声音陡然变冷，“你泡的咖啡是无糖的，那糖渍是谁加的？还有，你说你8点20分离开陈总的办公室，可监控显示，你8点18分就离开了，这两分钟，你去了哪里？”
张悦的肩膀剧烈颤抖起来，沉默了足足五分钟，才低声开口：“是李总监……他让我泡完咖啡后，先去茶水间等他两分钟，说有份文件要我转交陈总，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从陈总办公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还跟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他来过。我当时没多想，直到陈总出事，我才害怕……我不敢说，怕他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