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已经很多了,文溪想,足够陈珏吃了。
——是的,她依然记得,从前自己打的这些饭,大多是属于陈珏的。
至于自己,那放在厨房的一箱玉米和乌冬面就是食物了。
毕竟,陈珏是不会支付带饭钱的——文溪就只能从自己的伙食里省钱。
文溪看到从前的自己把饭盒盖子用力扣好,就回想起来,自己从前也不是没有找陈珏要过饭钱。
那时,她们还不是很熟,陈珏会撒娇让她去带一份凉皮,或者一份煎饼等等,最后把钱转给她。
后来,陈珏会说她忘记了。
再后来,当文溪再找陈珏要带回来的饭钱时,陈珏会用一种难以言喻,并恍然大悟的表情看着她,说:“我可算直到你原来为什么没朋友了。”
“这点饭钱算什么啊,我把你当朋友,才让你付的。”
文溪想,自己从前应该是社会化没做好,她没有察觉出来陈珏话中的不对劲,也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很安静的人。
安静到朋友很少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也自然而然把陈珏对自己的亲近,用更为浓烈的感情回报。
……
文溪并不想再次回想,可她现在灵魂受困于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前的自己回到那间小小的出租屋,把新鲜的晚饭给陈珏摆好,一边拿走陈珏吃过乌冬面的碗去厨房清洗。
水龙头开着,水声哗哗。
文溪靠在台面上,看着洗完碗后拿起那根煮玉米的年轻文溪,很忧伤。
她就重重叹了口气。
端着碗和玉米往屋子里走的年轻文溪却突然停住了步子。
文溪:?
她飘到从前自己的面前,下意识说:“怎么啦?”
年轻的文溪神色有些发怔,她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耳朵,片刻后,文溪听到她轻声道:“刚才怎么听见有人说话。”
一瞬间,文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她趴在从前自己的肩头,因激动声音而微微颤抖:“嗨喽?能听的见吗?”
——太好了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告诉从前自己陈珏不是什么好人让两人早点闹掰了!
文溪如是想。
但可惜的是,年轻的文溪又抬手按了按额角:“是有些嗡嗡的声音。”
文溪听见她充满自信地自言自语:“唔,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产生了错觉。”
文溪:……
她愤怒了,一面伸出冰凉的手塞进对方的后衣领里,一面大声道:“你这种警觉性穿到恐怖片里,分分钟就下线和我做伴了!”
但活生生的文溪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因刚刚摸过热玉米而温暖的手指划过,接着又穿过女鬼虚幻的手。
文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