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豆花渐渐不冒热气了。
在餐桌侧边,坐着的魏夏和文溪,面色是一样的凝重。
文溪觑着魏夏的神情,小声问:“夏夏,你怎么这个表情?”
对上这双圆圆的眼睛,魏夏反而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干巴巴道:“……我感觉他们搞的这个活动有问题。”
文溪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有道理——不过人做某件事的时候,总是会有所图谋。”
“可这只是一家小公司,”文溪托腮,面对着魏夏,“我有些想不出来,除了即将开始的工作,自己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重视的价值。”
魏夏:?
回想起来,这个时期的自己,确实对自己身上的魅力一无所知。
她看着文溪。
她现在这具身体比从前要更高一些,因此,当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文溪优美的侧颈,还能看到凸起的锁骨投下了阴影,以及它们向领口中延伸,将衣领撑起一个伶仃的弧度。
更何况,文溪生得很白,又很年轻。
就像一只身形刚刚抽条的白鹤,有人会想坐在水边看白鹤翱飞,而那些阴暗一些的,就会想在鹤颈上套上铁链,从此只能被一人观赏。
……这些背后的东西解释起来确实是有些恶心了,魏夏并不想给文溪说得太清楚。
但不说也是不行的。
魏夏斟酌一番,道:“因为这个时间太晚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文溪点点头,拿起一袋酸奶叼在嘴里,是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因为动作的原因,她的腮帮子鼓鼓的,又有些像小仓鼠了。
魏夏:……
她被萌翻了,眨了几下眼,才把思绪扯回正轨:“你现在对工作抱有极大的期待,这也是很多年轻女孩通常有的心态。”
“那就是,把异性平辈当做兄弟,把异性长辈看做家里的叔叔伯伯。”
“但是,”魏夏顿了顿,加重语气,“他们看着你,并不会像看着女儿。”
“他们只是会想,看,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魏夏说完了。
文溪叼着酸奶的嘴巴也震惊到不动了,眉毛微微拧着,神色中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嫌弃。
魏夏:……
好像还是把人给吓着了。
她决定不给从前的自己太多压力——毕竟,文溪的身边,还有她自己。
魏夏便伸手托了下那袋快掉在地上的酸奶,补充:“我只是这么一说,不是说晚上那个活动就一定是不好的啊。”
“你想去,就要去。”
文溪顺着她的手接过酸奶:“其实我有点心慌。”
魏夏重新打开火锅煤气灶的开关,在火舌跳跃的呼呼声中,说:“你不去会遗憾的。”
“毕竟付出了这么多的努力。”
“你去吧,万一有什么拿不准的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她重新活的这一辈子,要做到可以给从前的自己兜底。
有了底气的人,才会更勇敢,才会去在这个世界上走出更远。
她要成为她自己的底气。
文溪确实心动了,她问:“那什么样的情况,才算是不正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