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的车被拖进了铁门,一进铁门他才发现这确实不是黑店,和外面荒凉的和废品收购站似的模样不同,里面还真是个修车店,还十分热闹,好几辆车都被吊在半空,看车牌多数都是外地车。
沈星听着一边站着的几个看着像是车主的人凑在一起吐槽,基本说的都是大雨路不好走,有个地方塌方了。
这几个车看着也挺狼狈的,有的两个胎都爆了,有的风挡玻璃裂了,还有车顶被砸了一个坑的,沈星吸了口气,看来他还不算是最倒霉的。
很快沈星的车也被吊了起来,沈星赶紧凑过去看,就见油箱的地方确实有个口子,那个修车的师傅查看了一下车后又看向沈星,普通话也不是太标准地问:
“你是要去哪?”
“去福兰县,还有不到200公里,师傅我这油箱还能修吗?”
对面混着方言和他说了一堆,沈星大概听明白了,就是能对付给粘一下,但是路况不好,不确定能不能坚持到县城,他一咬牙:
“修。”
修可以,但是得排队,这检查的小师傅不会,得等里面那个年纪大的,算算时间怎么也要等个三个多小时才能轮到他,修完搞不好得半夜,沈星看了一眼表,都七点半了,五脏庙告急。
“师傅,我把车放这儿排队,出去吃口饭,等到我了你给我打电话。”
那人答应了,但是让他把车上的贵重物品都带走,在这儿丢了不负责。
沈星就把自己一个随身的斜挎包带走了,把车钥匙留下,剩下值钱的东西其实车上也没啥了,基本都在酷路泽大哥的车里呢。
他转头看过去,他已经耽误人家好长功夫了,心里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赶不赶时间:
“那个,活菩萨你赶时间吗?我想请你吃个饭,一会儿你要是走,我再把东西拿下来成吗?”
大哥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眼,是导航显示的前方路段,山河一片红:
“我也走不了了,前面有个地方塌方了,今儿恐怕得在这镇子上住一宿了。”
“那正好,咱找个地儿吃点儿东西暖和暖和。”
两人从铁门出去,沈星跟着大哥上了那辆酷路泽,后座都被堆满了,前座放着他的那个银白色的手术箱子,江凛扫了一眼箱子有些好奇地出声:
“你这箱子看着真有科技感。”
沈星把箱子提出来摞在了后座后坐在了副驾驶:
“是吧,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事儿。”
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在斜挎的小包里掏来掏去,掏出了一个证件,递到了酷路泽大哥面前:
“今天得你帮了这么多,还没自我介绍一下呢,我叫沈星,津市月坛医院的骨科大夫,这次是去福兰县援点儿的,这是我的证件,刚才那箱子是我手术工具箱。”
他自报家门,总得让人家知道今天救的是个好人。
骨科大夫?江凛想起他刚才用消防斧砍灌木的声音,渐渐和不久前耳边冰冷的器械声重合,他几不可见地眼底有过一丝不自在:
“难怪你消防斧用的那么溜,怎么跑这么远来工作?”
想起自己流放的生涯沈星压下吐槽的心思出声:
“嗨,单位组织的援助,服从组织安排。”
援助?江凛忽然想起上半月去县医院的时候听说上级医院要来个援助的医生,暂定是骨科或者是心外,不会这么巧吧?
“江凛,我的名字。”
萍水相逢,沈星有分寸地没问他的工作也没问他这是去干嘛,知道名字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