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松!裴亭松!”
用力的拍打着铁门,沉闷的砰砰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的刺耳,可门内的裴亭松却毫无反应。
“妈的。。。。。。系统你是不是搞错地址了?这鬼地方能有人吗?裴亭松!开门!”
越敲越重,隔壁的人不堪其扰开门骂了一通,证实这个地方确实有人在住。可面前的这扇门却依旧毫无反应。
陆洵心里的火开始烧了起来,他也不知道是气有人骂自己,还是气这破地方连个门铃都没有,又或者。。。。。。他其实一直气的都是裴亭松不会照顾自己。
拍了足足有两三分钟,里面依旧死寂一片,就在陆洵开始怀疑起系统准备直接打电话的时候,咔哒一声——门开了。
裴亭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样,头发被汗水彻底浸湿,软塌塌的贴在额角和脸颊,皮肤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陆洵甚至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气。
裴亭松的身上只套了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眼神涣散没有焦距,他显然是强撑着来开门的。
看到门外的陆洵,裴亭松似乎愣了一下,陆洵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嘴角动了动,但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似的,就这么直直地向前倒了下来。
陆洵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他立刻张开手臂接住了裴亭松。
好烫!
这是陆洵的第一个想法,怀里的人像是一个正在燃烧的小火炉,隔着薄薄的布料,陆洵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几乎像是要烫伤他的温度。
“裴亭松?裴亭松!”
轻轻晃了晃怀里的人,对方却毫无反应,只剩下那喷在他颈窝处滚烫的呼吸提醒着陆洵这人还在喘气。
陆洵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烧成这个样子。
顾不上多想,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裹住裴亭松,陆洵就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手臂穿过裴亭松的膝弯和后背时的瞬间,陆洵的心脏又沉了沉。
太轻了。
陆洵一直知道裴亭松很瘦,但上一次在酒店抱起对方的时候,陆洵心情复杂,没怎么仔细感受,但这一次,陆洵清晰的感受到了裴亭松的重量。
轻飘飘的,抱在怀里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分量,突出来的骨头甚至有些硌手,好像陆洵稍微用点力就能弄碎他似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席卷了陆洵的心脏,酸涩、心疼,还有一点莫名的火大——他气裴亭松怎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抱着裴亭松的手又紧了紧,陆洵尽量地把雨水全部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自己的车子旁,小心地将人塞进副驾驶,系好安全带,陆洵就这么一脚油门地朝着最近的医院开了过去。
车厢内,裴亭松无意识的歪着头靠在车窗上,陆洵一边开车一边忍不住地去观察裴亭松,他能清晰的看到裴亭松那因为难受而颦起的眉心,还有对方那细微又痛苦的呻吟。
车窗外飞速掠过的雨滴大片大片地扫过裴亭松那苍白的侧脸,给他又增加了一层脆弱的阴影。
这幅样子和裴亭松平日里展现出来的形象太不一样了,陆洵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开始不自觉的收紧,力气太大,指节都泛起了细微的疼痛。
车窗外的夜景伴随着砸过来的雨滴一起飞速的倒退,陆洵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
开快点。
再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