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西脸上一片灰败，快速后退，血液灌入眼眶中，视线一片赤红：“季昀，你疯了？你要跟我过不去，跟北部过不去？”
“大家族不是最看重对外形象吗？你动用强权，不怕被我捅出去？”
莱西的脸狰狞可怖，看上去像是一团被揉到发烂打皱的纸团。
林瑜没做声，尾指忽然被轻轻碰了碰，指根泛起酥麻。
季昀手掌圈住她的手腕顺势下滑，使了个巧劲勾过了林瑜手中的砖块，殷红的血迹染脏了他的袖口。
两人像是隐密的共犯，共享着教堂之中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
“莱西，仗着有费尔蒙撑腰，特地选在这种地方对特招生动手，看不出来你很讨厌强权倾轧。”
季昀拎着手中的砖块，蹲下身子，淡漠的视线中潜藏着恶意。
“讨厌强权，还是讨厌掌握强权是不是自己？”
莱西呼吸粗重，视线模糊，奋力仰头只能看见一节晃动的裤脚。
他一把握住，气若游丝：“我要见费尔蒙！”
季昀绅士地朝后退下一步，错开那绝望的手：“我无权干涉任何人的交友活动，只是你们可能要在校外见面了。”
“退学通知单最迟明晚会在学院官网上公示，顺带会寄到父母手中，期待之后你能为帝国做出更大贡献。”
宛如最后的宣判，季昀视线冰冷，持剑为他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莱西愤怒的嚎叫不绝于耳，夹杂着听不懂的咒骂声。
季昀踏着鬼哭狼嚎在林瑜身边站定，软下嗓音，轻声道：“吓到了吗？”
比旁边的莱西更棘手的是林瑜身上的血迹。
身上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猩红血液浸透了半边衣衫，止不住往下渗流，在地板上砸出点点圆斑。
季昀皱眉，关切道：“回宿舍太显眼，我的车就停在教堂外面，至少先把身上的血迹清理掉。还是说……你准备等江述白过来？”
她刚才骗江述白自己在上延时课，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根本就没办法交代。
林瑜摇摇头：“我跟你走。”
季昀眼底闪过一瞬微不可察的笑意，脱下身上的外套，克制道：“冒犯了。”
带着香气的外衣包裹住她的脸，眼前陷入一片昏黑。
林瑜扬起手，下意识地在周围寻找支撑物，触碰到了季昀紧实拱起的小臂。
季昀声调喑哑：“跟着我走吧，我会帮忙看着路。”
林瑜点头，跟着季昀亦步亦趋，周围只有季昀的呼吸声浅浅刮蹭着耳膜。
或许是为了活跃气氛，季昀追问道：“假如姜韵来找的不是我怎么办？”
林瑜想了想：“那我就只好给江述白打电话认错，让他过来救救我。”
江述白目前还是她的男朋友，家世也不错，在学院里应当还能有点话语权。
捞一个女朋友，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就是莱西，有可能会倒大霉。
季昀停住了脚步，手背青筋鼓起，掌心攥成了拳。
林瑜未曾察觉，一头撞在季昀的后背上，像是迎头撞上一块铁板，痛的眼眶泛起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