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根本不是补药,而是催命符!
当晚母妃就病情加重,香消玉殒!
“萧慕晚……是你杀了她!”萧烬的眼中重新燃起熊熊的恨意。
不管你是不是公主,不管你流着谁的血,那碗药是你亲手端来的!
是你那天真的善意,成了那群后宫毒妇借刀杀人的工具!
你的无知,就是最大的恶!
龙椅上的男人不无辜,你更不无辜!
是你害死了我娘,是你毁了我原本哪怕卑微却依然有娘亲疼爱的一切!
所以你活该……你活该被我玩弄,活该在泥潭里挣扎,活该像条狗一样被人践踏!
萧烬对着虚空审判那个并不在场的女人,又仿佛是在以此掩盖心底那一丝因为身世存疑而产生的恐慌与……莫名的悔意。
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这笔血债,这辈子……你都别想还清!
“珈蓝国……紫冥血芝……”
“呵……有趣。”
萧烬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抚过桌案上残存的墨痕。
指腹染黑,如同干涸的血迹。
“有些事情,若是就这么结束了,岂不是太便宜了所有人?”
他的紫瞳在摇曳的烛火中忽明忽暗,透着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诡谲。
珈蓝国,紫冥血芝。
这世间当真是有因果报应的。
父皇厌恶他身上流着珈蓝女人的血,视他为皇室的污点,恨不得将他这一半血脉抽干剔净。
可如今,他视若性命、关乎大魏国运的“祥瑞”,想要活命,却偏偏需要这“污秽”的血来浇灌。
“哈哈哈哈……”
萧烬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凉薄刺骨。
“萧慕晚,看来这辈子,你注定是要喝我的血才能活下去的。”
不管是六岁那年你端来的毒药,还是如今我要喂给你的解药。
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不死不休。
“备车。”
萧烬猛地挥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玄黑色的衣摆在身后翻涌如云。
“进宫。”
……
皇宫,养心殿。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庆元帝像是一头暴躁的困兽,在殿内来回踱步,脚下的金砖几乎要被他踏碎。
秦戎已经带着人出发去镇国公府了,但太医院那群废物的诊断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剑——没有紫冥血芝,一切都是徒劳。
“珈蓝……珈蓝……”
庆元帝咬牙切齿地呢喃,眼中满是憎恶与杀意,“那个该死的番邦小国!当初朕就该让铁骑踏平了它!”
“陛下,”李公公战战兢兢地进来通报,声音都在发抖,
“七……七皇子殿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