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抓着景绪川裤脚的手,拽了两下,没得到回应,就摆出了个不太友好的手势。
见此,景绪川嘴角微动,是自己也没注意到的一抹弧度。
“自己能出来吗?”他问。
“你就是这么对一个受伤的可怜人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祁韶似乎很不满意,那只手又拽了拽自己的裤子。
力气还不小,祁韶大概没什么事。
但景绪川还是扒开了机甲的废墟,将那故作柔弱的哨兵拉了出来。
从废墟里出来的祁韶看上去灰扑扑的,被灰尘与鲜血沾得看不清原貌。
那重金打造的防护服,此时也破烂不堪,松松垮垮地挂在祁韶的身上,里头那颜色鲜艳的丑衣服一览无余。
换做是别人,受了这么大的创伤肯定已经昏迷,也就祁韶还有力气去拽景绪川的裤脚管。
景绪川头一会儿看见这么狼狈的祁韶,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伸手将他头发上的一块机械碎片拿了下来。
“还走得了吗?”
祁韶能走,但他不太想走。
于是他摇了摇头,拉着景绪川的力道就更大了。
只不过景绪川把人扒出来以后,祁韶就灵活地改变了自己抓的位置。
从裤脚管变成了手臂。
哨兵的力气很大,即便是受伤的人也有不容小觑的力量,这手就和铁夹子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
“你先松开……”景绪川叹了口气,“我背你回去。”
一听这话,那面部模糊的脸似乎露出了一笑容,但平日里明丽的笑落在如今这张脸上多少就会有点诡异。
他在等待,甚至是期待。
景绪川虽然不理解祁韶这份期待的原因,但也不会在这时候出尔反尔,他拍开防护服的碎片,祁韶那过分花哨的衣服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
除此以外,还有那血淋淋的伤口,虽然以哨兵的自愈能力,这些地方都已经结了痂,但依旧惨不忍睹。
“哎,这点伤没事,都差不多好了……”祁韶见景绪川呆着不动,以为对方担心自己,嘴角咧出笑,装模作样道。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景绪川就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人裹了起来。
“这实验服有隔菌作用。”景绪川道。
“……你居然嫌我脏,你有没有一点良心!”祁韶对此很是愤怒。
景绪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