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他的衣柜,里面挂着寥寥数件衣服。警察春夏秋冬都穿执勤服,像宋冬逸这种平时几乎住在单位的工作狂,就更少穿私服了。
在一堆深色的、宽松的衣服中,余未一眼瞧见一条颜色格格不入的白色和奶蓝相间的长款睡裙。
她微怔,踮脚去够那件睡裙。
睡裙拿在手里,十分软糯的布料,是贴身亲肤的夏天款。
在他们分手前,她在这住了一段时间。这件睡裙是她当时穿过的。
被他分手时,她记得她带走了所有东西,这件是……当时弄脏了,他说帮她手洗。可能是忘记带走了。
为什么还留着呢?
余未下意识地闻了闻裙子,上面是熟悉的宋冬逸常用的柔顺剂味道。
她拿过一条毛巾进主卧的浴室。细细洗了很久,出来时,宋冬逸已经在厨房做饭了。她穿着那条奶蓝白的睡裙到厨房找他,他背对着她做饭。
“洗好了?”他头也没回地问。
“嗯。”她走近他。两人身上散发着同样的香气。
他侧过脸,瞥见她的睡裙,目光有瞬间的停滞。那抹熟悉的奶蓝白撞进眼底,像触发了某种沉寂已久的开关,他手顿了顿,指节微微收紧。
耳尖被厨房的热气熏得泛起一层极淡的红,却又被他飞快地掩饰过去。他迅速转而去拿盘子,动作比刚才急了些,像是在躲开什么让他心慌的画面。
“这个,我在衣柜里看到就拿来穿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应该是我的吧?”
“……嗯。”他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视线落在菜盘上,没敢再看她的裙子,“洗干净后,一直没来得及还给你。”
他没否认。
他卧室里就只有这一件女人的衣物。是不是代表只有她在这里住过呢?
余未出神地杵在那儿,看他忙前忙后,纠结着要不要问他。
“可以洗手吃饭了。”他拿着碗,预备盛饭。
“啊,嗯。”
余未不会做饭,家里一直是父母做饭,在学校就是吃食堂或外卖,和宋冬逸同居的那段时间,也是他做饭。
好在他似乎很擅长料理家事,不论是做饭还是洗衣,都做得很好。
饭桌上几个菜,都是余未以前常吃的,一道香菇炖鸡,姜片都被他提前挑出来。她是不吃姜的。
她呆在这熟悉的空间,边上坐着曾经无比亲热的人,吃着合味的饭菜。不由得深深怀念起从前。
宋冬逸一向话不多。两人各怀心事似的,默契地吃了一顿极其沉默的饭。
吃过饭,她主动想去洗碗,他按下她的手,说他来洗。余未没拒绝,只跟着他到厨房,站在边上陪他。
连餐具都是从前用的。
余未看着他的手浸在水池里动作着,暗自想。
“你去休息就好了。”他出言打发她。
“我想陪着你。”她目光灼灼地直言不讳。
他沾湿的手一顿,没说话。
洗碗后,余未提出想看电视,宋冬逸回卧室拿来一件柔软外套,递给她,看着她穿上,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刻意坐得离她有些远,余未一点点悄悄挪屁股,靠近他。
电视演到一半时,她开始提前刺探军情,看到他的右手搭在沙发上,左手便悄摸出发,去找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