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演播厅出来,父母就在这栋大楼的停车场,后备箱里是已经收拾好的行李。
程烛心拉开车门坐进去,笑嘻嘻地扣上安全带。他爸从后视镜里瞧了瞧他:“傻乐什么呢?来之前不是还在抱怨说不想采访吗。”
“嗯~”程烛心整理了下队服领口,“但是挺开心的。”
父母开车将他送往机场跟车队汇合。今天从上海飞往巴林,萨吉尔赛道有3段drs,更加好超车。加上发车直道足有1。2公里,就像亨格罗宁的杆位距离1号弯有470多米,这些都是变数。
程烛心拿手机出来给科洛尔发消息说自己出发了。父母在前座商量下一场谁去陪他比赛,总要到现场去支持的。邵冬玲回忆了几个引擎制造商负责人的话,跟父亲聊着其中会否有明年席位的机会。今年峰点石油车队那三千万美金的赞助就是索格托斯带进来的,才稳住了今年的席位。邵冬玲向来“寇可往我亦可往”,别人能这样搞,她也能给她儿子搞。
“什么?”程烛心听到了关键词,“妈,先别急,等夏休前几站吧,我昨天跑完,其实有那么一点点进阶的感觉了。”
邵冬玲回过头:“哪有一站就进阶的,况且昨天拿分你是多亏了科洛尔的。”
程烛心一耸肩:“是啊,是多亏了他,我不否认的,但我也是真的觉得我进阶了,你看我最后4圈的防守,你看……”
程烛心把手机递给他妈妈,上海站最后4圈程烛心以不俗的表现跟索格托斯缠斗得有来有回,导播给了很多镜头。
邵冬玲对程烛心的赛道表现从来都没有特别严苛的要求,她和她丈夫都是生意人,而f1围场除开车技,就是要看谁能为f1带来更多的价值。
想要进入f1的不仅有赛车手,还有车厂、赞助等等,围场有它自己的公平:谁有价值谁就进来。
“好了,我知道你表现很棒。”邵冬玲将手机还给他,“克蒙维尔的车不行,我们得让你进一个更好的车队。”
程烛心已经习惯了母亲非比寻常的野心,他的父母性格都是如此,所以他才会比较容易满足。拿回手机后往靠背上一瘫:“有车开就行了。”
“伯纳德的快乐教育应该改一改。”邵冬玲评价。
“我们领队挺好的。”
领队伯纳德在机场的vip休息区看巴林站的底板模拟测试数据时,程烛心终于办好了托运后通过安检,在他斜对面坐了下来。坐下后重重地叹气,伯纳德一抬头,问:“长吁短叹的怎么回事,找不到科洛尔了?他在洗手间。”
“谢谢。”程烛心站起来就往洗手间跑。
科洛尔刚从隔间里开门出来,迎面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吓得他差点转身回去重新锁门。
“你……”科洛尔从惊吓到无奈,“退后,让我出去。”
程烛心退后两步,跟着他到洗手台,说:“我妈叫我问你夏休来不来中国过。”
科洛尔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摇头:“不要,去你家的话,就是夏休第一个礼拜猛吃,剩下两个礼拜减重。”
“……”程烛心难以反驳,“那我去你家。”
科洛尔抽两张纸巾擦手,揶揄他:“你能不要跟我黏一起吗?”
“为什么不能?”
科洛尔接着打趣他:“黏久了我会嫌你烦。”
说完走出洗手间。
程烛心跟在他后边手插裤兜晃悠着:“你嫌我烦吗,你嫌我烦吗?你嫌我烦的话那我就不烦你了,我等下一个人在那个……看见了吗就那个插座那儿,我在那蹲着哭上三个小时就好了,算了我现在就去蹲着……”
“程烛心给我去伯纳德旁边坐着不要乱跑了!”科洛尔说完,摇摇头笑着走去提塞那里跟他一起去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