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抬了抬手:“抱歉公子,舍弟不懂事。好了,把东西还回去,郭世观,别在这里打扰别人!”
把那袋包裹丢给崔故,郭世观骂骂咧咧的走了。
围观的百姓再度悄悄聚集,而崔故看了看掌心的包裹,又回眸看向那位倒地的老妇。老妇似乎摔坏了身子,至今没从地上爬起来,瘫倒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叫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崔故上前将包裹递给老妇,又问:“老夫人,医馆在哪,我扶你去。”
老妇摇摇头,说自己没钱,不去医馆,回家躺躺就好了。看着那张痛到皱在一起的脸,崔故更无奈了,他搀扶起老妇:“今日这事既然我掺合了,那您就不必担心钱的事。走吧,去医馆。”
看过医师,老妇幸好是挫伤,不是骨折。敷几日药就好了。
她对着崔故连连道谢,还要把包裹里的钱全塞给崔故。崔故拒绝了,只道:“我初来乍到,不了解蓬莱。老夫人若觉得不安,不如给我讲讲蓬莱?特别是那个……抢夺您包裹的人。”
老妇的脸登时苦了起来:“他啊……”
据老妇说,那个少年叫郭世观,是蓬莱郭家第七子,也是郭家前任家主的老来得子。自小哥哥姐姐们都宠着他,把他宠的无法无天,长大后就染上了恶习。
最开始只是小偷小摸,偷他家里的东西。到后来不满足于此,开始偷不相识的人。而近日,郭世观开始了当街抢劫。
今日阻拦他的那个少女,是郭家行四的女儿,郭文琛。她倒是个好的,灾年还会在城里施粥,平日里也能管住她七弟,只是架不住郭世观常常背着她去偷去抢。
“……今日,大抵又是她收到消息,来捉郭世观回家。”
崔故若有所思。
翌日,他再度开始在城中徘徊。
说是徘徊,也不甚准确。毕竟在打探过城中官吏的行事作风后,崔故便一直在城中踩点,确认何处的防守薄弱,何处人群密集,何处更易潜入城中。
只是……
“公子?”
兜兜转转又走到了闹市。闻声抬眸,崔故看着郭文琛,一顿,随即似有些讶异:“郭小姐。”
郭文琛微微笑起:“是我。又见到公子,当真是巧。”
说罢,她又问:“我观公子在此处绕行已久。可是初来蓬莱县,不知去何处游玩?”
蓬莱自古有名。
思索了一下,崔故弯起唇角,颔首道:“是。郭小姐可有推荐的地方?我久闻蓬莱仙境,今时一来,却不知去何处更好。”
或许是郭世观常常胡闹,导致郭文琛也耳濡目染。说起玩的,她得心应手,有不少地方崔故听都没听过。
恰好本朝盛世刚过,男女大防不如前朝那般严重,因此一男一女同行也不突兀——何况郭文琛还带了一群侍从。
“家兄得知了昨日的事,对公子颇为歉疚,也禁了舍弟的足。为补偿公子,不如让我略尽一番地主之谊?”
这倒是意料之外。但崔故一怔,还是顺竿而下:“好!那便多谢郭小姐了。”
崔故的性子也讨喜。
忙里偷闲,一来二去,他便与郭文琛熟悉了起来。郭文琛看着清冷,本性却颇为活泼,与崔故相熟后,她的嘴便没那么紧了,让崔故打听到不少郭家内部的情况。
“他倒是有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