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缦始终没动。
她只是看着他,额头光洁如玉,唇线分明,清清冷冷的一双眼眸,如明光映秋水。
这双眼太活了。
纵使她面色冷若冰霜,一样含情生艳,这种勾魂摄魄的感觉就像入了骨。
见她不肯动身,叶延生也不催,反倒自个儿不急不缓地朝她走过去了。
有那么一两秒,谢青缦下意识想后退。
但又说不上来,当时出于什么心理,她克制了这种条件反射。
还是没动。
此刻光线聚拢在舞台中心,氛围空灵又哀伤,舞者足尖弓起,抬起手臂,身后精致的蝴蝶骨曼妙如生。首席单脚回旋,幽灵般旋转跳跃,幽怨又凌厉。
而舞台之外,叶延生立在她面前,一步之遥。
这好像算真正意义上的第一眼。
男人碎发下一双漆黑的眼,锐利而深邃,左眉眉尾一道很浅的断痕。
偏硬朗的面相,狠戾和冷漠尽显,却又藏着轻狂风流之色。很矛盾的一种气质:
是冰海燃厉火,冷雪覆春山。
危险,却毕生难忘。
他就这样背立着光,垂眼看她,眸底墨黑一片,恍若透彻而清冽的深湖。
咫尺之间。
谢青缦莫名有种“才出虎穴,又入龙潭”的危机感,不由得轻蹙了下眉尖。
“你怎么……”
她想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氛围。
但开口的那一刻,叶延生朝她伸手,冰冷的手指触到她脖颈,凉得她浑身一颤。
界限难明的动作。
暧昧与试探一线之隔,像情人间的安抚,又像利刃悬颈般的胁迫,让人心惊肉跳。
谢青缦本能预警,声音戛然而止。
她条件反射地仰了下,绷直了颈线,下巴无意扫过了他的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