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压了一片暗色,暮色无遮无拦地穿过光秃秃的树枝,落了叶延生满身。
他单手把着方向盘,抬了抬下巴,“上车。”
碎发半遮他的眉眼,包括左眉眉尾处浅浅的断痕。
黑衬衫下是劲瘦有力的手臂,青色的筋脉分明——她记得上次见到他,他腕上扣着一块理查德米勒RM056陀飞轮腕表;这回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他周身遥不可及的距离感都淡了。
“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你。”叶延生眼皮子一撩,看向她的眼眸暗沉沉的,又重复了一遍,“上来。”
谢青缦没动。
怎么说呢,她还真没想到他会直接来申城。
才迟疑了两秒,她就见叶延生蹙了下眉。大约嫌她太磨叽,他直接拉开了车门。
光线掠过他的眉眼,冰冷而阴郁。
谢青缦看他朝自己走过来,下意识地后退了步。她手里还拿着Kelly包,往前一横,直接抵在了他身前。
“你这样,可不像单纯来看望朋友。”
叶延生轻轻挑眉。
谢青缦视线清清冷冷地打量着他,声音低下来,像警惕,更像在轻讽:
“你这样的,像上门讨债的绑匪。”
叶延生漫不经心地低嗤,“是该讨债,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
是有这回事。
不过那不是一句客套话吗?
不容她多想,也没给她拒绝的余地,横在两人之间的黑色Kelly被他抽走。
“第一次绑架,业务不熟。”叶延生凝视着她,低下来的嗓音带了冷感,“你是识趣点儿,自己来,还是想我直接动手?”
他整个人是一副散漫架势,懒洋洋的,笑起来暧昧又不正经,莫名的欲气。
谢青缦眉心在跳。
必须承认,有些人通身气场不俗,骨子里阴狠,却生了一副让人沦陷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