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
看到了对方的迟疑,谢青缦知道她想说什么,“别担心,以前我就不喜欢被家里拘着。今天又没什么事儿,你回去就行。”
“欸欸,好。”
谢青缦望着她喜出望外,将消息和喜色传到了外面,想得出神。
往年她确实不在乎除夕家宴。
那时的她觉得,正式场合下的饭局规矩太多,很不自在。
反正哪天都能团聚,还不如对着曼哈顿的夜景发呆,在大溪地海滩晒太阳,时装周后飞科莫湖度假,去阿斯彭Après-Ski,或者在Ibiza的电音节蹦迪……
她在外面不着家,而她大哥谢易,会扔下手上繁冗的工作,飞过去逮她。
所以她的不在乎,也只是那时候。
谢青缦眸色淡了淡,没有一丁点品酒的兴致,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光线折过花几上放置的水晶瓶,琥珀金的Hennessy李察,香气奔腾。微甜的果香里,混着一丝烟熏感,浓郁又厚重。
只是酒精灌喉,刺激得人难受。
谢青缦酒量好,很少喝到酩酊。但偶尔,她也会讨厌这份清醒。
比如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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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京郊西山。
连绵不绝的山脉宛若腾蛟起蟒,蜿蜒曲折,天冷得滴水成冰,泉水却涧涧流动。藏风聚水的位置,松柏苍翠,竹林掩映,其间坐落着一处隐秘的休闲所。
外面传来一阵“突突突”的轰鸣声。
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正在减速,正朝空地降落,螺旋桨掀动了一阵气流,冷风飒飒,卷走了地面的尘屑。
机舱门打开,风扬起黑色大衣的衣角,猎猎作响。
叶延生整个人拢在阴影里,身形硬朗,面色冷淡,像一把薄而利的军刀。
他直接跳了下来。
“我当是你大哥回来了。”薄文钦等他走近了,才笑着问道,“怎么从这儿来?”
“他是回来了,结果碰上了我爸,见个面直接变述职了,”
叶延生懒散地嗤了声,“最近我爸火气大,我再不走,指定得跟着吃挂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