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中的那个人一头白髮,模样俊朗,神色却带著一丝疲惫,却很好地掩藏掉了这一丝疲態,他对左侧的红髮小女孩笑了笑,將刚从米里斯神殿里得来的羽毛项链戴到了对方的脖颈之上。
另一侧,发梢微微泛蓝,腰间挎剑的黑色长髮女性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偏头望著两人互动。
就在这时,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错愕望向石阶之下,拧身就往白髮男人的身前而去。
爱夏眨了眨眼,来自於过去的幻象消失了。
她伸手摸著自己胸前的羽毛吊坠,拾级而上,来到了幻象所示的白髮男人的位置。
立定,侧头,看向身旁。
眼前的空气翻起一阵阵涟漪,一头红髮的女孩儿从记忆深处钻了出来,她面容模糊,穿著一身雪白的裙子,正在原地蹦蹦跳跳地叫嚷:“这个要送给我么哥哥??!!”
爱夏就这么望著雀跃不止的红髮女孩儿,沉默了很长时间,才转头看向自己身前。
黑髮挎剑的柔美女性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伸手向她推了过来。
脚步趔趄。
爱夏就要跌到,即便如此,还是伸出了手,以手掌压住了身侧那仍然蹦蹦跳跳的小女孩的额头,抬腕,轻轻一推。
以吹气术模仿流奥义波动炸散一圈儿风流,將虚幻的,来自於过去的白色裙摆哗啦啦地吹拂作一只翩飞的蝴蝶。
身侧,始终看不清面容的模糊面孔,才终於清晰。
——幼年自己的面孔,正浮现出错愕的神態。
她”安全了。
下一瞬。
白裙上炸出了绚烂的血花。
爱夏低头看著自己的手。
手指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她从米里斯神殿返回到伯雷亚斯府邸已有一个小时了,那种让人窒息的心悸感仍挥之不去。
无论是对希露菲姐姐,洛琪希姐姐,又或是伊佐露緹姐姐。
她都问心有愧。
对於哥哥,更是如此。
而视线中,桌面上,刚刚落笔写好的日记油墨未乾:
这一趟时间魔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鲁迪哥哥说,他对洛琪希姐姐总是不经意的撩拨,很有手段却不自知。。
鲁迪哥哥还说,他会对著希露菲姐姐露出温柔的笑容,以柔和的口吻,说著勉励的话语,却每每击垮希露菲姐姐的防线。
鲁迪哥哥也说,他会看著伊佐露緹姐姐,以一副教训师妹的口吻,吐露出满满的关切,往往这个时候,伊佐露緹姐姐只是笑而不语,静静看他发挥。
我没有看见过这些场景。
想来,那一定是十分,十分,十分幸福的画面吧。
然而,从纷爭地带一路而返,他的表情总是有些愁苦,即便偶尔露出笑容,也充斥著莫大的压力。
我不能再继续不懂事下去了。
我要拯救哥哥。
我要將哥哥的幸福从人神手里抢回来。
我要。。。
我要。。。
亲眼看著他幸福的模样。
“魔导鎧我已经检查好了,但是大白天公然挖公墓影响太不好了,所以行动的时间还是定在晚上。。。额。。。你在听么?爱夏?”
爱夏收回望向街道尽头米里斯神殿的目光,看向眼前。
鲁迪穿著一身灰色的冒险者长袍,掰著手指正在细数时间魔术前的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