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枝摇头,满脸惶恐:“娘娘,奴婢没有,您要给奴婢做主啊,奴婢真的没有。”
“行了,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二十板子下去保管你再不嘴硬,给我打。”
孟澜瑛当即上前拦在桂枝身前:“住手,有什么误会好好说就是了,为何动不动就打人,你们、你们就不怕屈打成招吗?”
她话虽然也颤抖,但是她不断告诫自己现在是崔棠樱,要有崔氏的气势。
冯姑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娘娘啊,您怎的如此天真,这有的人啊,天生下贱,就是得用特殊手段,娘娘,您可千万别被这下贱蹄子蒙蔽了眼。”
一连串的下贱叫孟澜瑛脑袋险些转不过来了。
冯姑姑使了个眼色,便有宫婢上来“扶着”孟澜瑛:“娘娘,您先去歇息罢,别脏了您的眼。”
孟澜瑛挣扎:“你、你们放肆,我是太子妃。”
冯姑姑恭敬行了个礼:“娘娘恕罪,宫有宫规,今儿这板子奴婢得打,打完后您要治奴婢的罪奴婢绝不多嘴。”
孟澜瑛脸色惨白的看着桂枝被那拳头粗的廷杖打了二十板子。
冯姑姑也没下狠手,人还留着半条命,但已是趴在那儿昏迷了,青色的衣衫上晕出一片血渍,而后,冯姑姑便跪下孟澜瑛面前:“奴婢忤逆娘娘,有罪,自请跪在这儿三个时辰。”
孟澜瑛愣愣的看着她,唇瓣嗫喏,这一进一退,她完全不是浸淫宫中多年的冯姑姑对手。
茯苓哭着道:“娘娘,快请太医啊,桂枝姐姐昏过去了。”
太医、对,请太医,孟澜瑛眼眶盈满了泪水,她叫旁边的宫婢去请太医,但宫婢们低着头,全不敢去。
也没人扶着桂枝进屋。
孟澜瑛只得自己与茯苓扶着桂枝趴在了侧殿,她道:“茯苓你照顾好桂枝,我去请太医。”
说完她就自己跑了出去。
可惜她连东宫的路都认不清,七弯八拐的也不知门在哪里,直到在拐角处低着脑袋一头撞进了不知谁的怀中。
“太子妃?”
沉冽讶然的声音响起,孟澜瑛泪眼朦胧抬起了头,看见熟悉的脸她泪水陡然决堤:“殿下。”
昏黄的灯光下,她秀丽明艳的小脸急得惨白如纸,她哭得抽抽噎噎,萧砚珘面上关怀,心里漠然冷眼旁观。
“怎么了?何故哭。”
孟澜瑛抽抽噎噎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桂枝快死了,可我找不到太医,殿下能不能帮帮我。”
萧砚珘接过王全递过来的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如冯姑姑所说,她万一真的偷了玉佩,那孤凭什么给她找太医。”
孟澜瑛神情天真而可笑:“她不会的,我信她,桂枝不会偷的。”
萧砚珘被她的天真可爱的想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太子妃既然开口了,孤愿意帮你。”
“真的?”孟澜瑛泪眼朦胧问。
“只是孤帮了你,便是违反了宫规,助纣为虐,孤能得到什么?”
孟澜瑛语塞,圆顿的脸颊沾着惹人怜爱的泪水,迟疑的看着他。
萧砚珘知道她头脑简单,定是想不出他所想之事,便递了台阶:“今夜孤欲留宿长信殿。”
孟澜瑛一下子反应过来了。
呆了呆,湿润的睫毛打着绺,眼尾耷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