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
王内侍神情尴尬:“赵太医吞吞吐吐,奴婢便问了桂枝姑娘,说……说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皮肤不能与旁人的唇接触。”
他说的很委婉,萧砚珘听懂了他的意思,一时怔愣、一时无言。
“不过娘娘若是按时服药,便可遏制。”
“孤知道了,你去传一声,孤今夜宿在临华殿。”萧砚珘摁了摁眉心。
……
“我才不吃。”孟澜瑛把那瓶子一扔,哼哼,就让她满脸疹子,把太子吓跑吧。
桂枝无奈:“娘娘,您不吃疹子好不了可是越来越痒,会毁容的,您吃了等疹子下去了再停,如何?”
孟澜瑛摸了摸脸,好吧,没有哪个小女郎会愿意毁容。
她吃好药,敷了冷膏便睡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就被叫醒,桂枝茯苓匆忙给她绾发穿衣,头顶单螺髻,身着湖绿宝相纹对襟短衫并石榴红间色齐胸襦裙,额间贴着花钿,下半张脸被轻纱面衣遮挡,仅露出一双灵动娇媚的双眼。
长信殿上下宫婢来来往往,搬东西地搬东西、整理日用品的整理日用品。
孟澜瑛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东西要用。
宫门外候着大马车,她踏上马车后便乖乖坐着等,一刻钟后她昏昏欲睡间,车帘撩开,一股淡香袭来。
萧砚珘踏上马车便瞧她靠在车厢上打盹儿,面衣遮挡着脸,也不知脸如何了。
思及太医说的话,他忍不住有些耳热,这等事竟传到了旁人耳中实在叫他扫颜,故而昨晚便未曾去长信殿。
孟澜瑛察觉了动静,纤长地睫毛动了动,睁开了眼:“殿下。”
萧砚珘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怎么样了?”
“好多了,没那么痒了。”
萧砚珘轻轻咳了咳,神色有些不自然:“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的病。”
孟澜瑛呆了呆嘀咕:“妾也不知道呀,妾也是昨日才知晓。”
如此说来,她只因为自己犯过病。
“药服了?”
“服了。”
“摘下来孤看看。”
孟澜瑛犹豫了一下,大胆摘了面衣,被吓着最好了。
萧砚珘看着她的脸,素日光滑的脸上确实起了很多红痕,甚至鼻尖还有一块,他想起来了,那夜他吻着她的鼻尖,一下一下。
可第一次圆房那日,他也吻了。
萧砚珘神情若有所思,压下了不解。
从皇城到行宫大约用了一个时辰,晃晃悠悠的,她一路上坐着欣赏风景,风吹过面衣,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这一幕落在了不远处卫允华的眼中。
他目呲欲裂,想引起孟澜瑛的注意,但是周遭是金吾卫和无数宫婢侍从,还有宫妃、皇子公主、高官内眷,人多眼杂。
到了行宫后,她与太子入住了玉照殿,进入盛夏,此地颇为凉爽,屋内还放着冰鉴。
“酥山。”
孟澜瑛看着矮几上放着一叠酥山,咽了咽喉头。
桂枝走了进来:“殿下,明贞公主递来邀约说下午召集了一些贵女官眷玩儿骑射,想叫太子妃赏脸参加。”
孟澜瑛赶紧说:“我脸过敏了,去不了。”
“明贞公主说她知道,还说带着面衣不会有什么。”
“可我不会骑射。”孟澜瑛下意识看向太子。
谁料太子说:“去吧,崔棠樱深居简出,身体弱,也不会骑射,你只需如实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