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南听到这话都快被逗笑了,那会儿周洛刚来宿舍,正好碰上他生日,他爸送给他一块手表,他逢人就问,我的手表好看吗。
沈知南是一个懂得基本社交礼节的正常人,大脑发育又没问题。
沈知南心底翻了个白眼,很无语地说:“你过生日问我你爸送你的手表好不好看,我不说好看,难不成还说‘嗯嗯你的手表丑死了’啊。”
“好了好了,先别吵了。”警察被他们这一出争吵搞的头都大了。
宿舍这种地方就是最难判定的,索性东西没丢,其实最好的办法就是私下和解。
事情可大可小,这手表价值十万,真严肃追究起来是要坐牢的。
警察也很头疼,周洛不依不饶,沈知南抵死不认,各有各的道理。
“要是真的是我偷的,我也不会傻到主动提出报警处理。”沈知南最后强调了一句,“没偷就是没偷,我敢说手表上没有我的指纹就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碰过这表。”
“我最近非常忙碌,基本都是早出晚归,真要有作案时间也得是半夜。我和周洛的床位是寝室隔的最远的。整个寝室都没有人用床帘,我对面床的室友是出了名的夜猫子,经常通宵打游戏,如果是我偷这块手表,怎么看都非常地不合逻辑。”
辅导员也出来打圆场,“我看这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手表也没丢,周洛你也没什么损失是吧。”
周洛不依不饶:“要我算了也可以,沈知南得搬出寝室,我才不要和一个小偷住在一起!”
沈知南正要说什么,有人抢先道:“这位同学,嘴巴放干净点。”
鼻腔传来一股雪松味道,沈知南眼睛蓦地睁大,差点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沈知南惊讶地说。
“这你先别管。”傅宴时把沈知南拦在身后,看着周洛微微皱眉很是严肃,“事情还没出结果,别一口一个‘小偷’。”
周洛:“你谁啊你!”
傅宴时说谎话不打草稿:“我是他哥。”
“事情我大概听明白了,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傅宴时狠狠剜了辅导员一眼,厉声道,“算什么算,谁也不稀罕那块破表,我们小南的名声是一块破表可以比的吗。”
“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傅宴时平时说话懒洋洋的,嘴角时常挂着点笑意,看着是个好相与的,但到底是驰骋商场这么些年月,真的认真严肃起来,说话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这件事发展到后面,越闹越大,有人在校园论坛上传播,全校都知道了。
最后警署的人介入调查,对另外两个室友进行了审问,其中一个胆子小,警察说知而不报算是包庇,这么一吓,他就全都说了。
他说某天中午他睡午觉,没睡着,看到周洛自己把手表放到了沈知南的衣柜里。
周洛没想到这件事会闹的这么大,更没想到有目击证人,那点虚张声势最后不攻自破,心态崩溃之后哭着承认了。
自己只是想捉弄一下沈知南,没想到事情会闹的这么大。
这件事怎么处理,最后还是要看沈知南的态度。
周洛在沈知南面前哭着说了很多声抱歉,就连周洛的父母都来了学校,一家三口请求沈知南的原谅。
傅宴时没干涉,让沈知南自己决定。
沈知南最后列出来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这破事闹这几天耽误他赚了不少钱,他也没乱填,至于精神损失费,沈知南觉得他要一点完全不过分。
最后沈知南看着自己银行卡里冰冷的数字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周洛最后休学了,他现在在学校也待不下去,这桩非常之离谱的事件也就落下了帷幕。
这件事之后,沈知南在学校周围租了一个小房子。
一方面是他住在寝室很多事情很不方便,比如他敲代码经常需要熬夜,另一方面是他实在是没空维护室友关系了,这件事让他觉得很烦,再来一次他真是受不了了。
赔偿金他正好用来租房,剩下的钱,沈知南难得阔绰了一次,请傅宴时到本市最火的空中花园餐厅吃饭。
想起那天傅宴时挡在自己身前维护自己的模样,沈知南心里还是很感动的。
alpha高大的身影笼罩在自己面前,为他遮挡住汹涌的恶意和满室的质疑。
最重要的是,傅宴时相信他。
“相信”这两个字说起来简单,但是出于本能的信任是非常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