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亲朋挚友,”何弘图站定,声音灌注了灵力,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著一种饱含深情的感慨,“今日,是我何家少主何空月大喜之日!亦是家第鸣佩,期盼已久,威愿得偿之日!”
他微微俯身,轻轻拍了拍何鸣佩枯瘦的手背,动作充满温情。
“家弟病体沉,缠绵病榻久矣。支撑他熬过这艰难岁月的,除了对生命的眷恋,便是对亲朋的牵掛!尤其是月儿的终身大事,更是他心头最大的念想!”
何弘图的声音带著一丝恰到好处的硬咽,引得不少感性的宾客微微动容。
“所幸,月儿不负眾望,不仅修为有成,为家族弹精竭虑,如今更觅得良配,翠烟游氏之女,才貌双全,温婉贤淑!今日,在这满堂宾客的见证下,月儿与游氏女喜结连理!家兄心中大石,终可落地!我何家,亦將开启新的篇章!此情此景,足慰平生!愿新人琴瑟和鸣,白首偕老!愿家兄福寿安康,得享天伦!”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感人肺腑。台下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与讚嘆之声。
“何大爷真是重情重义!”
“何家如此团结和睦,难怪能得恆炼首座如此器重!”
“老家主有福啊,能看到儿子成家立业———”
“何家必將如日中天!”
讚誉声如同潮水,將何府此刻的“荣光”烘托到了顶点。
司仪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吉时吉日,新人拜堂一一!一拜天地,感恩造化!”
鼓乐齐鸣,声震屋瓦。
何空月深吸一口气,与身旁的新娘一同,朝著厅外苍茫的天空,缓缓躬身下拜。
然而,就在两人弯下腰去的瞬间!
“呢一一咳咳咳!!!”
一声剧烈而痛苦的咳嗽声,如同破锣般猛地撕裂了喜庆的乐章!
所有人惊望去一一只见轮椅上的何鸣佩,原本温和的目光陡然变得异常锐利,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指向那个正弯著腰、盖著红盖头的新娘,整个人因为剧烈的咳嗽而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爹!”何空月脸色骤变,顾不得礼仪,猛地直起身,一个箭步衝到轮椅前半跪下来,扶住何鸣佩颤抖的肩膀,“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何鸣佩的咳嗽稍缓,他喘著粗气,浑浊的眼睛死死瞪著那盖头下的身影:
“不—。不是她。—。她。不是我认识的游姑娘”
此言一出,满场譁然!
“什么?”
“假的?老家主说什么?”
“游姑娘?还有第二个游姑娘?不是翠烟游氏吗?”
“老家主是不是又糊涂了?”
“不像啊,你看他那眼神———
宾客席上瞬间炸开了锅,惊疑、困惑、看热闹的议论声如同沸水般升腾。
何青溪与何景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
何空月更是心头巨震,他怎的也没想到父亲如何能隔著盖头就认出这不是游姑娘?他明明已经神志不清,连时间都混淆了啊!
“爹,您——”
何空月正试图安抚,却被另一人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