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架是稳的。”
薛海拿起剧本，隨意翻开其中一页，指著一处標註，“你看这里，迪克在布鲁德海文第一次独立解决一桩绑架案后，回到他的豪华大平层，对著镜子检查伤□，背景电视里模糊播放著哥谭新闻，提到蝙蝠侠————这种无处不在的父亲阴影贯穿始终。
敘事节奏不算很快，像钝刀子割肉，靠气氛和角色內心驱动，而不是靠爆炸和特效堆砌，这很冒险，但如果拍好了，会很有力量。”
薛海翻到后面，继续和李辉说：“动作场景的描述方式也很特別，不是夜翼一个漂亮的空翻踢倒敌人，而是迪克的身体记忆先于思想做出反应，肌肉牵动著旧伤，每一个腾挪都带著马戏团训练的优雅和蝙蝠侠教导的致命效率。
落地的时候，污水溅起，混杂著血腥味，这要求表演时必须把前史和当下的痛苦感都带进去，不仅仅是完成特技动作。”
“听起来对表演的要求极高。”李辉沉吟。
“极高，但也过癮。”薛海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比单纯耍帅打一套拳难多了。这个迪克，孤独，愤怒，迷茫，却又强迫自己必须成为一道光————复杂层次很多，如果能演出来，確实有冲奖的潜力。”
薛海这里说的，就是奥斯卡或金球奖的演技类奖项提名可能性。
“女主角呢？”李辉问。
“工具人属性偏重，但也不是完全的纸片人。”薛海评价道。
“华纳那边暗示，希望用这个角色捧一位有潜力的新人，或者找一位有演技但需要更大曝光度的年轻女星。”李辉透露，“他们知道跟你搭戏的关注度。”
“我希望他们找个美女，否则让我演亲密戏会很难受。”
“明白。”李辉继续说：“还有动作风格，你提到的跑酷、战术格斗融合马戏技巧————”
“对，这是夜翼区別於蝙蝠侠、更区別於林烈的关键。”
薛海打断他，眼神锐利起来：“我需要顶尖的动作设计团队提前介入，最好是既有跑酷高手，又有擅长实战格斗编排的专家，我需要训练，而不是靠剪辑和替身，马特里夫斯喜欢长镜头和真实感，我们得满足他。”
“资金和资源方面，华纳为了这个项目应该会全力支持，预计投入的成本是2
亿美金。”李辉保证道。
薛海拿起剧本，掂了掂它的分量，仿佛在掂量这次冒险的价值。
“170分钟————观眾坐不坐得住，取决於电影能不能始终抓住他们的情绪，而不是靠视觉奇观。这是个挑战，对导演、对我、对整个团队都是。”
他看向李辉，做出了决定：“剧本基础我认可，可以正式进入下一轮谈判了，除了之前提到的，重点加上：我需要深度参与动作设计的前期规划，对女主的选角有建议权，还有后期剪辑阶段，我希望有观看粗剪並反馈的权利，当然，最终决定权在导演。”
李辉深吸一口气，知道这意味著更复杂、更艰难的谈判，但也意味著薛海是真正想要做好这个项目。
“没问题，海哥。我会把要求细化，形成条款。那————我们算是正式接了这个项目了？”
薛海將剧本放回茶几，拿起那支烟，在指尖转了转，最后还是点燃了。
抽就完事！
望向窗外上海繁华的天际线，薛海好像已经看到了未来某个雨夜，布鲁德海文昏暗街道上的那个孤独身影。
真帅啊（琦玉老师脸）；
“接。”薛海吐出一个字，清晰而果断。
李辉脸上绽开笑容，立刻起身：“我这就去安排，爭取在你格莱美和超级碗期间，就能初步敲定主要框架，对了，媒体那边已经爆了，热度空前，我们需要准备一个正式回应吗？”
“暂时不用。”
薛海摆摆手：“让他们猜，让他们討论，热度维持著，对我们没坏处，等合同细节差不多了，再让华纳发通稿。”
作为经纪人，李辉已经知道，这个名为《夜翼》的挑战，正式进入了薛海那永远塞满传奇的日程表。
不对————
《夜翼》可能是暂定的名字。
或许后面会加个后缀，譬如《夜翼：暗夜回声》或者《夜翼：黑暗迴响》；
大差不差，要不要这个后缀貌似都意义不大。
哦~newyork~~
曼哈顿中城一家以私密性和昂贵著称的义大利餐厅。
侍者將薛海和李辉引至餐厅最深处一个半开放的包间。
圆桌旁这时候已经坐著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