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胤先是疑神疑鬼,后来看见武灵真君从须弥芥子里掏出一个锦盒,终於恍然大悟。
“来来来,小王爷。”武灵真君打开锦盒,露出其中六十斤灵玉:“你来北辰不容易,应该是违抗师命,要找我討个说法一一不能白跑一趟。”
“我拿走你的东西,也没有机会用上,以后不缺这些石母灵玉了。就当我早些时候借你,现在连本带息还回去。”
“师兄。。:”
这一声声师兄喊出来,肖胤只觉得无地自容。
再去细想家族长辈亲朋好友,在他会阴受损灵根受伤时冷嘲热讽,父母借著这个机会要拿他婚事討说法给压力一一他只觉得吵闹,恨不得立刻飞到北辰部州,找到罗平安一雪前耻。
“哎。。:”罗平安见到肖胤发痴,居然开始落泪:“小王爷,你怎么哭了?”
“哦!哦哦!哦!”肖胤连忙喝下甘油,慌乱解释道:“苦寒之地天气太冷,我適应不了。”
守在门外的武禪骂骂咧咧一一冷!?老天爷!你冷一个我看看!”
罗平安不知道肖胤经歷了什么,把灵玉推到小王爷怀里,他立刻追问道-
一我没有师父的通讯方法,他们去往东宇神洲抗击天魔以后,从没有留给我一块传音灵玉,有解决不了的麻烦,富贵总管只能找孟冬师祖帮忙。
“天淑师父他们在前线奔波,怕通讯搅乱他们的心神,战士不能在战场上接电话的嘛!”
“能不能和我说说,师父他们怎么样了?”
罗平安完全忘记了孟冬真君的嘱他虽然已经是武灵山的掌门人,对待天淑、天良、天惊这些“小辈”
依然要称为师父。
“自从我下山以后,没有走出中原地界之前。。:”肖胤想了想,要仔细回忆:“从秦家庄传回来战报一一以天淑长老为首,眾多別院元婴强者都在黑潮邪气里受了伤。”
“伤得最重的还是天雄师叔祖,他是火元灵修士,要和秦家人一起操持梧桐山各地的少阳天火大阵,去年腊月以后的消息,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死就好。。。”罗平安喃喃道:“没有死就好。”
说到此处,武灵真君话锋一转。
“灵玉你拿走,不如在武灵山多住几日?有机会我再和你上擂台打一场?助你化解心魔?”
肖胤脸色再变,起初是惊讶,后来是感激,
“罗平安,为何要如此对待我?当初。。。”
罗平安打断道:“你要剑胆师叔帮忙,他拼尽全力与我切,时至今日他的锻体武艺身法剑法,依然叫我受益良多。”
“当初我在气头上,你骂他是无用废物,我失了所有理智,要你上台比武用了天淑师父教导的狠毒绝技一一这才有了今天再聚首的缘分。”
“我们师出同门,没有不死不休的仇恨,比武切磋不是爭强斗胜,是精进功力一一这是好事,既然是好事,为什么不去做呢?
肖胤脱下脏兮兮的袍子,露出乾净里衣,他实在瓶气倒不是因为武灵真君,不是因为这强弱之分,境界的高低差距。
他好像被什么挡住,一直都走不出来,成了一头蛮牛,以为走过万里路就可以精进修为,可以挣脱这烧心之苦。
在同辈弟子眼中,肖胤是绝对的强者,强者有强者的自尊。
这种自尊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灭一个人,它是一种標准。
就像是曼巴问你见没见过凌晨四点的洛杉磯,这也是牢大的標准。
只在这个瞬间,灭浊观想法所见到的武灵真君,好似广阔大地一样的胸怀和气度,那温柔坤土孕育出来的勃勃生机一一似乎这一路上遭受的磨礪,所有绕行的无用远路,都有了意义。
来到武灵山时,似乎高山仰止,要知难而退了,但是他没有白走这一趟。
他的气度与格局太小太小,好像在罗平安面前不值一提。
但是罗平安没有与他比较,把他喊作师兄就在昨天,肖胤依然將罗平安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似乎这些痛苦都是由武灵真君带来,由一记凶狠毒辣不讲武德的岩突法术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