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现钱,取其中九成五分给野荷村的乡民。”
“余下五分要拿来开工资,给路政部门打通斧州城到泰杭地区五郎山的道路,要雇一些土灵根修士来帮忙——你要王术联繫陆远,不用你去操心。”
“雨母泉本来是雷水、莱阴河还有王母江三条水脉养育的灵山宝泉,肯定有一条水灵脉往徐家峡延伸。”
“我们上一次没有去动它,因为要取用这炼製化身的材宝,肯定会触及两仪盟的利益,不怕这些缺德佬来討价还价,就怕有脑子不清醒的癲子把徐家峡部分的水灵脉炸断了——到时候谁都没有便宜占。”
陈富贵听到罗平安的话,脸上露出老父亲欣慰的笑容:“你也知道呀?”
“我能不知道么?”罗平安耸肩无谓:“上一次有白月菩萨占著雨母泉,露天泉眼被她用蜃气幻术藏起来,我还在奇怪,这么好的宝贝,两仪盟居然没有派人来开採?”
“后来一想,原来这头大鯢早就承包了地下水脉,给两仪盟炼长生不老药。”
雨母泉是灵脉元精化生天材地宝,只有泰杭地区这种极阴地才会诞生,一年里仅有一百天的自然日照,阴气极重的环境下,泉水可以作为调和阴阳的催化剂。
它在大鯢道人手里,结合生老病死四种药引,能够做成延寿仙药,能够借大鯢的地肥代孕分身。
它在白月菩萨的手里,也能变成白肉大药,为咸阴村的异鬼续命,斧州城的平民百姓,哪怕没有灵根的普通人,也可以抵抗黑潮邪气的侵蚀。
想要把五郎山的地下水变成武灵山的东西,至少要经过两仪盟一位仙尊点头同意—一—资源的根就在徐家峡三江匯流的源头,短时间內陈富贵是没办法执行开採计划的,否则按照两仪盟那群老古董的脾气,见不得武灵山有半点好,毁了徐家峡到五郎山的灵脉根源,都是损人不利己,都是空欢喜。
再说这宝矿灵泉的开採方法,又有许多细节可抓,既然不能派兵驻守,不能光明正大的采,陈富贵和罗平安一致认为,先把明义作坊从野荷村带走的血债变成现钱,把这一笔笔人肉生意偿还一部分,故而妖丹和兽材换来的財物,都要还给村民们。
至於以后?这些村民自己上山收集泉水,或是要卖给徐家峡?卖给武灵山?
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毕竟自古以来在永夜极地挣扎求生的人族,最有权力处置五郎山的宝物一以后围绕著灵泉的归属展开的谈判,那是天魔灾难结束了,才能谈起的敏感话题。
“那么除了雨母泉。。。”吴彪跟著危险品处理小组的兄弟们往最深处探索,从废墟之中找到十六枚形制不同的纳物法器,又有许多楠竹书简:“这些东西,恐怕就是大鯢道人的广权遗书。”
从书简的形制来看,这些油墨过於新鲜,並不是什么太古时代的文物。
陈富贵再去细看,通过宝镜传来的画面,辨不出更多的细节,应该是大鯢道人时刻更新,不敢有任何毁损,所以每隔几年就会复製一些副本。至於广权遗书的原文残经,也许早就跟隨著时间灰飞烟灭,在这种油料胶浆防腐技术难以普及的年代—一万年以前的东西根本就传不下来。
罗平安:“跟你一起来的小刀会兄弟们,有读书认字的抄诗官么?彪哥?”
“当然有!当然有!”吴彪立刻警觉,似乎有被害妄想症:“要我避一避?
真君?我不能看?也要防著兄弟们看?”
陈富贵满脸疑惑:“什么毛病。。。”
“哦!我在琳琅国与人公事。。。”吴彪只觉得尷尬:“詔书命令都要加密,军伍之中的传书密信,传令兵不能认字,恐怕有內鬼误报战情一我的上级是忠荣將军,偶尔在家里抄兵书,也不让我看,只怕我偷学他兵法,看一眼就要砍头。”
“嗨!”罗平安挥了挥手:“要兄弟们都来看一眼,请人再抄几份,你们在洞窟里用火把照明,好不容易找到这些珍贵的遗物一万一失火,广权仙尊的心血都白费。”
“我能看?”吴彪战战兢兢:“我也能看?”
“我权哥留下的东西,写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么?”富贵已经开始攀亲戚:“仙元通鑑人人都能看,还能看懂,这些遗书他巴不得印个几千万份,传道万万人一要说传不下去,还不是人族里出了坏蛋混帐,不许他传。”
广权仙尊毕生所学有三教九流各类生存办法,从大鯢仙人的洞府形制来看,已经能够侧面说明一这个人应该不是盘古星球的土著,或许与罗平安和陈富贵一样,都是地球人。
至於是哪个时代的地球人,带著怎样的想法写下这些书,那就另当別论了。
不过从盘古星写汉字,说汉语这些特徵,完全可以倒推出显而易见的结论盘古星的猴子能变成人,能拥有文字和语言,能变成灵能文明,恐怕离不开璇璣仙人的影响,或有更多从太古时代,从史前时期飞来盘古星的倒霉鬼。
这些地球人跑到盘古星来,留下了地球的文化基因,决定了盘古的標准语言,而且不是古汉语,不是俚语方言,而是普通话—那么璇璣星在星空宙域的位置,对比盘古星来说,应该是相对静止。
盘古星过去了一万年,地球的时间流速却没有多少改变。
盘古星每隔一百多年就要经歷天球交匯,有极大概率收集到地球的物质,有极小概率把地球人送到这颗星球来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