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脸色惨白,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失,看着那株代表着萧慕晚生机的草药在自己的血液滋养下变得愈发娇艳。
一种扭曲的快感在心头蔓延。
他小心翼翼地将吸饱了血的紫冥血芝连着底下的玄冰一同挖出,放入早已准备好的玉盒之中。
然后,他撕下衣摆,草草包扎了一下还在流血的手掌。
不能止血。
至少在回到京城之前,这道伤口不能愈合。
这株血芝是个无底洞,这一路上,它还需要更多的血。
……
回程的路,比来时更加凶险。
萧烬不仅要忍受失血过多的眩晕,还要时刻提防着体内那股因触碰血芝而入体的寒毒反噬。
但他没有停歇片刻。
他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疯子,策马狂奔在茫茫戈壁之上。
每隔12个时辰,他就要停下来,割开刚结痂的伤口,用新鲜的血液去喂养那株娇贵的救命稻草。
“驾!”
萧烬狠狠抽了一鞭子,马蹄声碎。
他的视野已经开始模糊,眼前不断浮现出各种幻象。
一会儿幼时被围殴的拳脚,一会儿是母亲临死前紧闭的双眼,一会儿是楼罗那悔恨的泪水。
最后,画面定格在金銮殿上。
那个身穿破烂白衣、浑身是血的女子,正绝望地看着他,眼神空洞如死灰。
“七哥……”
“七哥救我……”
那个声音,像是魔咒一样在他耳边萦绕。
萧烬猛地甩了甩头,咬破舌尖,利用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闭嘴!”
他对着虚空怒吼,“萧慕晚,你给老子撑住!”
“你欠我的还没还清!我不准你死!”
“你要是敢死,我就把你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身负重伤、满身谜团的男人,怀揣着那株用鲜血浇灌的希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着数千里之外的京城,亡命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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