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3年9月10日,南都医科大学的学生宿舍区笼罩在薄薄的晨雾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远处的桂花香。
苏婉宁缓缓睁开眼睛,心头涌起一股熟悉的空虚——宿舍的四张床铺如今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地躺着。
其他三位女孩,一个月前先后收到那冰冷的“锁定通知”,她们的笑声、深夜的闲聊、甚至是床头的小饰品,都像梦一样消散了,只留下墙角那瓶半空的护肤霜,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离别的伤感。
苏婉宁的胸口微微发紧,她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微笑:今天是周六,还有那么多需要她照顾的人等着呢。
她22岁了,黑长直的头发如瀑布般垂落过腰,在晨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牛奶白的肌肤仿佛能透出内心的纯净,每当她照镜子时,那鹅蛋脸上的大眼睛总是带着一丝天然的柔弱,眼尾微微下垂,像在恳求这个世界多给她一点温暖。
J罩杯的胸部在护士服下轻轻起伏,她从不以此为傲,只觉得这是上天赋予她的“母性礼物”,用来拥抱那些受伤的灵魂。
从小在国家“人类延续抚养机构”长大,那里的集体宿舍冷冰冰的,数百女孩挤在一起,消毒水的刺鼻味和统一熄灯后的死寂让她学会了用温柔筑起一道屏障——照顾别人,就能填补内心的空洞,就能感受到一丝被需要的喜悦。
洗漱完毕,苏婉宁扎起低马尾,镜中的她露出了两个浅浅酒窝,那笑容如春风拂面,却藏着隐隐的疲惫。
她轻声对自己说:“婉宁,加油。今天也要让大家开心起来。”出门前,她习惯性地检查空气净化器,调整湿度到最舒适的水平——万一有新室友来,她希望这里像家一样温暖,哪怕这个“家”对她来说,从来只是一个遥远的幻想。
实习医院急诊室已是一片忙乱,抽泣声、低语声和仪器蜂鸣交织成一片。
护士长李姐看到她,眼睛亮了亮,疲惫的脸上挤出感激的笑容:“婉宁,你来啦。今天小刘请假,人手紧。去看看3号床的小雨,她刚醒,哭得心碎了。”
小雨19岁,一个刚通过第一次能力测试的女孩,车祸让她腿部骨折,躺在床上像只受伤的小鸟。
苏婉宁拉开帘子,心如刀绞——小雨的眼睛红肿如核桃,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她蹲下身,轻轻握住小雨冰冷的手,那温暖的触感像一股暖流注入小雨的身体。
小雨抬起头,声音颤抖:“护士姐姐……我的腿,好痛……我怕再也站不起来了。更怕……怕被锁定,成为女奴……我还有梦想,想当老师,教孩子们笑对生活。”
苏婉宁的喉头一紧,眼眶湿润了。
她自己不也三次测试未通过吗?
那候补身份如影随形,每晚APP上的闪烁标志都像一根刺,提醒她自由的脆弱。
但她咽下苦涩,声音柔软得像棉花糖:“小雨,别怕。姐姐在这里。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她扶起小雨,一勺勺喂水,动作温柔得像母亲哄婴儿。
小雨的泪水止不住地流,苏婉宁用拇指轻轻拭去:“痛是暂时的,医生说骨折不重,一个月就能下地。关于测试,医院有豁免,我帮你申请延期,好吗?你的梦想那么美,不会就这样破碎的。”
小雨哽咽着抓住她的手:“姐姐,你为什么这么好?这个世界对女生这么残酷,你不怕吗?”
苏婉宁的心如被针扎,回忆涌上:机构里的夜晚,女孩们挤在一起取暖,她总是第一个起床分发早餐,只为看到大家满足的笑容。
那是她唯一的“归属”。
她眨眨眼,酒窝浅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坚定:“怕呀,很怕。但怕也没用,不如用这份怕去守护别人。来,姐姐帮你按摩腿,促进血液循环。”她的双手按上小雨的腿,力道适中,每一下都像在注入爱意。
小雨闭眼,渐渐放松,嘴角终于弯起一丝弧度:“姐姐的手……好暖,像妈妈的。”
这时,小花推门进来,20岁的高血压患者,脸上的疲惫如乌云。
她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羡慕:“苏姐,你又在忙。宿舍现在好冷清,好多姐妹走了,我好想她们。”
苏婉宁起身,心头一暖一酸。
她调整小花的枕头,声音如溪水潺潺:“小花,来,我帮你量血压。”血压计缠上臂,她专注地听着心跳声,像在聆听小花内心的呼喊。
量完,她倒了杯热水,递过去:“多喝水,休息好。女生身体娇弱,得互相爱惜。”小花接过杯子,眼泪差点掉下:“苏姐,你自己呢?单身实习,万一被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