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果然!菊地绮良赞誉般点点头,感叹这取名水平真的是血脉相承的好烂。
她不再纠结于妈妈的古怪,而是迫不及待来到第二天告诉影山茂夫关于小猫的好消息。
第二天,菊地绮良还没来得及将好消息告知影山茂夫,班主任就走进嘈杂的教室,朗声令众人肃静。
班级晨会开始,点到名字的两人起立。
班主任让被牵连的影山同学坐下,他没有听令反而立刻看向站在教室另一端的菊地绮良。
她微微偏头朝他做口型:没关系。
“影山,还站着干什么?”
待他坐下,班主任转移目光到唯一突兀的人身上。
“为什么没有歉意,菊地同学给别人添了很多麻烦。”
内心拥有着勇气的菊地绮良毫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睛,像一团无畏无惧的火焰。
面对这种自以为勇敢的刺头,班主任也有办法。
他先是以温和的叹气声表示对她的遗憾,再是用眼光审视她的身体,最后开口点评她的为人和人生。
当然,他还是客观、理性、集体的代表:“你呀……菊地同学,不是我想这么说你,是你的行为在大家眼里就是这样。”
光线不佳的清晨与教室吊顶共同构建起一层发灰的阴影,菊地绮良位于众多注视向她的头颅与天花板的中间,顶部的阴影沉沉向下压去。
居高临下的他从讲台向她走去,“老师真的很想理解你这种不自爱的女孩……”
他的手放在了菊地绮良的肩上。
刹时,菊地绮良感到体内流动的血、循环的空气轰然涌向肩膀与班主任相碰触的地方,如同沾染上附骨之疽。
她终于低头。
那团火在沉重地打压下熄灭。
宽大的手掌按压住菊地绮良的肩,班主任说希望她好好反思。
“坐下。”
她才小心翼翼地坐在座位上。
教室另一端的影山茂夫望向菊地绮良,发现她整个人如同封闭在了作为人的躯壳里,没有任何灵魂的情绪流露。
班主任离开教室前,顺手打开了室内的白炽灯。
第一节课下,影山茂夫在嘈杂的人声中走到菊地绮良的面前,她仰起头看向他,原本神色惶惶的面孔在见到他的表情一瞬忽地明朗了起来。
“你在担心我吗?”她笑着问。
刺眼的光线由上至下投射,稍长刘海半遮半挡的眉骨眼部是一片看不清的昏暗。
影山茂夫任由外显的情绪让菊地绮良有一丝惊惧感。
“你笑一笑嘛。”
“笑不出来。”影山茂夫说。
对视的双方,一方恬静微笑,另一方却格外严肃。方正空间内截然不同的他们与外界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