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亏小良能说出爱所有的我这种诡辩,因为我需要你、无法离开你,所以才如此得意忘形吗?”
她在对方毛骨悚然的注视中开口:“爱你,最爱你了,你也知道,我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
说完仍觉不够,又用柔软的嘴唇轻啄他的眼睛,感受睫毛在唇下颤动——好可怕,好可爱。
阴鸷恐怖的神情逐渐变得黯然而平淡。
“我也爱你。”
影山茂夫似乎有两个自我,都是他。一个将情感深沉地内显,一个将感情自由地外露,后者仿佛无所不能。
超能力的一切都源于情感,灵能力和念动力由感情孕育而生。
这个无所不能的自我不断被爱所挫败。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影山茂夫对菊地绮良陈述事实:“小良,爱你,我属于你。”
菊地绮良早就知道这事实,“对呀,你只属于我。”
影山茂夫是只属于她的爱人!
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她还想说点什么,比如你是被我选择的……周围传来的猫叫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菊地绮良便将尾音拉得尤为绵长:“老公——下次再玩啦,嘿嘿,你这样也好性感,我很喜欢。”
重点是:“你去捉猫。”
作为世间望之胆寒存在的影山茂夫发出一声:“啊?”
“幻境中说的就不算数了吗?老公怎么这样啊……”
影山茂夫想着如果小酒窝在一定会无奈地说自己又把力量用在无聊的小事,行为上解除了对菊地绮良的肢体控制,向声音源头走去。
他无比轻松地从桥梁角落里拎起白猫,身旁是暗淡成了灰色的城市河流,河面泛着泡沫。
留在原地的菊地绮良倍感惋惜,她敏锐地察觉到老公的暗黑气息渐渐隐匿进了身体里。
他朝自己走来,身后是背景板的血色天际中,空间裂缝正在扩散。
他轻柔地递出背部炸毛四肢僵硬的白猫。
“马上就会有人爱你啦。”她接过的同时温言细语地安慰小猫道。
身着蓝白水手服的少女怀抱猫咪的一幕令影山茂夫略微动容,提起:“年少时的我来过一次最上幻境,为了拯救一个女孩。也遇见了它,那时给它带去了很糟糕的体验……”一个无能为力的男孩眼睁睁看着一只脆弱的生命在别人拳下逝去,“小白,你会被爱真是太好了。”
“你很遗憾,”菊地绮良轻轻挠着猫下巴,“我们出去以后,也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同样遗憾的阿茂。”
“嗯,好。”
河流无声地流经幽暗的城市,他们靠着小猫,仰面观望幻境的破碎。
远处,皮鞋有序摩擦地面的声音荡漾开来。
菊地绮良远眺,只见一个苍白、黑色碎发、暗绿色休闲西装的男人入目。他伫立在河流对岸,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来人漫不经心地看向他们,“长大后的小孩子总是看起来很讨厌呢。”
“最上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影山茂夫尊重地说。此刻,因为内心害怕再度失去,所以不禁紧紧揽住爱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