诅咒为了引诱闯入者,会幻化为他们内心最信赖的人。
菊地绮良明了他做出的改变,顺势道:“对哦,突然不想去了……我肯定立刻就跟变成你的诅咒走掉。”
“那老公会看到谁呢?”
她觉得应该不是自己,信赖包涵了信任和依赖。他依赖自己么,也依赖,可远远没有自己依赖他得多;虽然她同样认为对方深爱自己,很需要自己对他的爱。
“小良。”影山茂夫没有迟疑地说出答案,接着又补充,“还有师父,小酒窝,律,爸爸妈妈……”
如果可以,他甚至连初中参与的社团都想加入自己的信赖名单。
“人太多了!”提问的主人评价道。
影山茂夫便陷入纠结,对其中每一个人都难以割舍。
她在旁怀抱期待地等他的答案更新。
“对了。”菊地绮良突然重重地踩上影山茂夫的脚面狠狠碾压,再突兀地收回脚,面色如常像无事发生。
这么用力竟然一点也不痛……影山茂夫对此真诚地错愕道:“为什么?”
他的问题迎来菊地绮良的冷笑,“在师父那个词出现时我就应该这样做了,但习惯有点反应不过来。”
冷意瞬间转为热乎,她亲昵地搂着他道:“不过他们都好值得信赖,我很理解啦。”
“可怕。”
“说什么呢?”
“小良刚刚好可怕。”影山茂夫低声絮语着。
挎下脸的菊地绮良决定对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施行最残忍的现代式反击:“我要把你所言所行发到sns上让人骂你,截止目前我可有198个追随呢。”数字本来增加到了200但隔一天就下掉2个。
影山茂夫:“……”老婆一天在网上发些什么?
紧接她不再理会他,掏出手机似乎在激情打字,动作弧度刷刷刷地。
影山茂夫简直坐立不安。
隔了一会,菊地绮良把手机递给他。视线对上屏幕的那刻,心如同过电般颤振。
屏幕中是她在备忘录里画的两个手牵手的笑脸火柴小人,画面精致又粗糙。粗糙是源头她的画工差劲得很明显,还不如幼稚园小朋友会画;精致是由于她很仔细、专注地把两个人的特征画了上去。
影山茂夫明知故问道:“怎么是在画画?”
“你管我呢。”
声音引导着电流流出心脏传递到大脑与四肢,连带着指尖发麻。
他不能再忍受,接过手机,逐渐倾斜靠在她身上的躯体借由重力压了下去。
……
深夜的风透过窗户将梦携带入室。
睡梦侵袭了菊地绮良,睫毛不安地微颤在闭合的眼皮上……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正梦见自己同影山茂夫做下约定,只身先行走入禁地。
梦中的信赖垭完全是地图上的样子。山林和山林之间,狭窄、密集的树木绿得发黑,贯穿路段的空气潮湿到粘稠,交错重叠的树枝、灌木、野草几乎堵住了身前身后的通路。
她抬头望去,天空悬浮的太阳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