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生理期。
“露娜,”芹泽克也问,“你吃饭了吗?饿了吗?”
雾岛露娜摇摇头。
他提过对方的制服包,手一沉,是未料到的重量。
“都是英语书。”
雾岛露娜显得忧郁,很快又摸回自己的左手肘部,轻轻摩挲,如同对待心爱的宝物。
换鞋,进屋。
芹泽克也注意到她的动作都尽量避开了左手。
“露娜放学的时候摔伤了。”雾岛露娜说。
他拿过她的手,将衣袖向上小心翼翼地撩起。
莹白的肌肤逐渐展露,旧的白肉瘢痕,覆盖一层新鲜、整齐划一的美工刀痕,像初学者的美术排线。
雾岛露娜表情十足真诚地看着芹泽克也:“因为骑自行车摔到地上了,小石子摩擦到了手,所以有伤口。”
骗子。
她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但骗人这件事讲究的其实是愿意被骗。
芹泽克也说:“下次小心一点。”
雾岛露娜便对他流露委屈,撒娇道:“可是从下午就一直好痛哦。”
下午,雾岛露娜在与人对话的中途,不发一言地走出咨询室,来到卫生间的隔间,将袖子向上撩——
而后用水冲洗了手臂,再出去继续与人对话
没人知道属于雾岛露娜生活的小插叙。
芹泽克也给她的伤口用生理盐水冲洗,再擦药,进行湿性愈合的处理。
这样比较不会留疤。
他低垂着眉眼,全身心专注在眼前醒目的伤口上。
“你为什么到了那附近,不来找露娜?”雾岛露娜倏地发问。
那垂落的眼睫忽而颤抖。
“最后还一个人吃了荞麦面,好自私哦,露娜可是都看见了。”
芹泽克也小声辩解道:“我怕打扰你。”
雾岛露娜:“可恶!”
芹泽克也又一次汗流浃背了!
“呐,”雾岛露娜看着他,“你那时就不想见见露娜吗?”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但却知道自己的答案。
不用说,雾岛露娜嘿嘿笑起来。
铃音般的狡黠笑声里,芹泽克也缄口结舌,且愈发感到不好意思。
“好啦,露娜告诉你吧。”
这次她说了实话:“他们说等露娜上完高二,就去澳洲读一年预科再上大学。”
“为什么?”
她难得略带尴尬地说:“他们决定的,他们很丢脸,很生气……”
极度乖张过激的雾岛露娜是属于父母的、听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