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泽克也忽地按住刺青敦实大哥的肩膀,他躯体微侧,面轻俯,于那人耳边再说一遍自己的请求。
他并没有施力压制,却感觉那人脚步不稳,身体颤抖,似乎将要倾倒。
芹泽克也想了想,顺手把满身大汗的大哥扶正,再稳固住他的双腿。
这样总不会摔倒了吧,他很好心来着。
“那、东西……已经扔了,”大哥颤声道,“后门口垃圾箱里。”
芹泽克也皱起眉头。
经由矮大哥颤颤巍巍的带领,芹泽克也在店后门的垃圾箱看到了已经被扯烂掉的小小玩偶。
腐烂的菜叶盖在它身上。
他想,露娜知道了,应该会皱鼻头抽抽搭搭地难过。
她在早上的出门道路分别前都在念他快点去帮她把东西拿回来。
他认为自己必须想想办法。
至于昨晚,芹泽克也止住雾岛露娜的动作后,什么也不会再发生。
黄昏归家时分,芹泽克也停在敞开的房门内,对立面的雾岛露娜站在门口,朝他摊手。
“露娜的东西呢?”
他向她保证,那很快就会回到她身边。
雾岛露娜不开心,叉着腰气哼哼进入玄关,脚分别对外侧一甩,鞋就飞下来了,摔在地上……她经过芹泽克也时,还用一侧马尾抽了一下芹泽克也的肩膀。
芹泽克也郁闷地挠头,接着给她把鞋摆正。
有手机的雾岛露娜沉迷当粘人的跟踪犯,而没有手机的雾岛露娜,可以说加倍可怖。
不管芹泽克也做什么她都要黏上去,像甩不脱的口香糖。
个人隐私?个人时间?通通不存在。
就比如,芹泽克也在卫生间的时候,雾岛露娜会敲门:“你在背着露娜偷偷玩手机吗?”
芹泽克也:“……”
她要在卫生间门口和芹泽克也聊天!
赶也赶不走。
可两个待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有点事干吧,之前还能同一空间各自玩手机,现在一方没了手机,且严禁另一方刷手机,他们只能转向更大的屏幕——电视。
“看什么?”芹泽克也问。
“看讲英语话的。”雾岛露娜在上英语课。
他们看起英文的动画,主角是一匹马,双语字幕,和国内的动画不太一样,比较接近子供向的幼稚画风,内容里面却特别黄色暴力,青年向的深度。
一夜情磕药抑郁成疾,这可不是小孩子该看的内容。
雾岛露娜说:“我们在喫茶店看到过,好像哦。”
芹泽克也在想,或许是同一部动画吗?他不清楚,这是他在流媒体随便点出来的。
剧情进展过半,雾岛露娜说:“我理解他。”
芹泽克也没有认真看,匆匆略过,他更有兴趣在雾岛露娜的话语里:雾岛露娜不自称露娜的时候总是很有趣,像暴露了一个真实的自我。
他藏起自己的饶有兴致,木着脸问:“露娜理解他什么?”
“理解什么?”雾岛露娜看得十分入神,反应了一会才缓缓开口:“他很糟糕,他的糟糕有许多原因,童年,家庭,经历,最关键的是,他一直有无数可以改变的机会,而他只是在糟糕的处境里,一步一步让自己变得更严重,可恨地把所有过错推卸给外在……真讨厌的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