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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江夏夏玲哭泣时,母亲随后打来电话说:“你这个语气对吗?这是女儿该对父母说话的态度吗?”背景声音里有父亲叹气声。
“夏玲,你这么大个人了,今年二十五岁了啊。养大你这么多年,我们从你身上得到了什么?别说钱了,你连个给家里的电话都没有一个。”
江夏夏玲失控道:“那我去死好不好?”
每次面对父母,她就会再度变回一无所有的青少年。
“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么重的话也能跟父母说出口。威胁誰?爸爸妈妈活着不累?你爸爸多辛苦啊,看着他我都心疼。”妈妈的声音颤抖。
挂掉电话的江夏夏玲在店里申请了早退回家。
至于路人与同事的眼神,她才不管。
这样的眼神,江夏夏玲又不是只在他们身上见过。
老家的亲戚们,少年时的朋友们还有自以为是救赎与依靠的前男友身上,她都看到过。
从前的她不停地辩解道:“是,我爸妈对我还不错,但他们也对我很坏,你们不能试着理解吗?我很痛苦。”
那些人说:“体谅一下大人嘛,你爸妈也是因为爱你啊。”
现在的江夏夏玲不再辩解,她才不管那些人。唯一理解她,也与她有相同童年的人因为想“逃离家庭”回鹿儿岛“成立家庭”了。
那芹泽克也呢?
她看着光洁的手臂,没有勇气去污染它。
一个恍若互联网幽灵的账号再次于sns鸣叫: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她发了满屏,把痛苦塞满可发布的字数。
最新消息跳了出来,是芹泽克也发来的。
江夏夏玲按了手机熄屏键,手拿着砖块一样的机器挡住了眼睛,彻底地陷入黑暗中。
回事务所的路上芹泽克也路过便利店,“sileart”的店名让他想起那个女孩在路灯下的璀璨笑容。
他转身进了店门,随便吧,就假装是买点东西。
樱威游介看到他,尴尬地打了招呼,“芹泽,好久不见啊。”
芹泽克也放下假装买东西的心情,直接地问:“江夏没在吗?”
“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哭得很可怜地提前回家了。”樱威游介并没有江夏夏玲想象的冷漠,相反他非常能理解她的眼泪,包括外表粗枝大叶的夸山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