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未千佳会哧溜一下滑到车头底里面。”日向阳葵说。
她还在想,未千佳如果被压扁了,还能复活吗?
很值得冥思苦想的问题。
日向阳葵不由陷入深深思考。
竹塚未千佳刚才过电,现在又不明原因恶寒。她摸额头,确实风吹着头很凉,头发也在乱飞。手伸到背后,竟从冲锋衣帽子里抽出来条深色头巾。
日向阳葵见她的动作,有些好奇未千佳要干嘛。
竹塚未千佳把头巾对折,平行的一面压下乱糟糟的额发,戴在头上,爽朗地露出耳朵,肩头长度的头发和巾角一齐系在身后。
具备挡风防寒的功能又格外洒脱帅气。
“这边是不灭教团附近吗?”日向阳葵张望着,“不记得了。”
四周非常荒芜,没有破敝得只剩一半的高楼,没有地下水淹没的地下通道,没有人,更没有动物。
漫长的公路只有一辆皮卡车穿行,像被世界抛弃一样行驶在路上。
还是他们还没开到房子多的地方?负责开车的西山茂也在怀疑。他们并没有来过“东京”,这个大灾难前的世界级大都市,地球上人口密集程度最高的城市之一。
竹塚未千佳一锤定音:“没错,这个方向有蛭子的气息。”
“什么是蛭子?”川渡淳一问。
后车斗传来竹塚未千佳的回复,声音十分愉悦:“哈,可能会是人类说的食人怪,味道很浓呢,估计有个两三只。”
皮卡车急刹——
就连车载cd机放出的旋律都卡了壳。
“西山你干嘛!?”川渡淳一反应性地抓住了捆在身前的安全带,急刹带来的惯性使他连胸腔带手被安全带勒紧,生疼。
他都如此,后车斗里的人更是没法稳住。竹塚未千佳脸朝下,啪地一下猛打在车身上,正面着地;日向阳葵本能地用手肘作为着地缓冲撑住自己,冲击使得她的疼痛不已,但没有整个摔倒,腹部和车体保持了距离。
这是她身体的反应并非思考下的决定。
皮卡车停住,再启动,倒车逆行。
“抱歉。”
西山茂不想送命。
受害者竹塚未千佳抬起脸揉了揉额头,幸好先带了头巾,但是——她翻面,脸色古怪地捂住了胸口,疼痛难以言说。
恢复能力强不代表不会疼。
至于方向,无所谓啦。
这边也有蛭子味,不过没那么浓郁而已,还有隐约的硫磺味道。
竹塚未千佳也挺喜欢泡温泉。
而另一个受害女孩连抽气都做不到,手臂实在太疼了,抽抽地痛。日向阳葵从地上爬起来,躲在车后斗靠着车头的三角型角落,这里能带给她安全感。那只长了黑斑的手就像不属于自己了一样,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了。
她微微蜷缩起自己,抱住手,安静地忍耐。
日向阳葵的余光瞥见竹塚未千佳小孩一样蹬着腿梭了过来,于是稍微别着了一下,给她留出放头的空位。
“未千佳哪里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