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老头子,泉奈也不是没见过。他自认为看人挺准的:“……不、是肯定会主动找上来。”
阿宵眉眼弯弯,露出莹白的牙齿。
“那再好不过了。”
再次被按进浅溪里,被迫呛了一大口水,阿宵咳嗽着踉跄站起来,面无表情抹去脸上淌着的水渍……这梦境还真是该死的真实。
她自以为还是进步了些的——就凭从前宇智波斑只在原地直径两米内活动,而现在经过她的不懈努力,她终于能让对方挪几步位置了。
就是全身在水里浸了个遍。
阿宵弯腰把浸透水的衣摆拧干,挤压出的水汇成一条,细线般滴滴答答落在这片浅水区里,溅起的小水珠打在裸露的脚踝上。
再抬头,视线正好撞上宇智波斑的手。
她动作一顿。
对阿宵而言,是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手了。这一年多来,她几乎每天都被迫和这双手花式的「亲密接触」。
也许是每天见,反倒失去敏锐性、钝化了感知,她没觉得有什么变化。但刚才刹那间,她心底闪过一丝不对劲。
——咦?
他的手,原来是这样的吗?
一旦注意到这个事实,就再也没办法忽略下去了。阿宵怎么看怎么觉得碍眼,盯着斑的手发起呆,眉心拧起。
对方不耐地走上前,一手捏住她下颌:“你又在看什么?”
该死的、傲慢的宇智波斑!
他总喜欢这样——用最简单也最纯粹的力量肉体力量压制着她,尤其喜欢这种完全处于掌控方的姿势。阿宵一边在心里咒骂他,一边双手顺势攀附上他的手,指腹扫过他隆起、带着薄茧的指节,细细摩挲着。
真的有哪里不对劲。
她和宇智波斑几乎称得上日夜相处,于是就算他有什么变化,阿宵也很难注意到。日积月累,这种变化也尽数消融在潜移默化的相处里,化作寻常了。
但她还是察觉到了。
肯定是因为她平日里总观察着他!就像观摩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一样,睡着了见到的是少年版本、醒来后又变成了成年版本,这种体验对她而言也算得上新奇。
时间久了,这两者大小不一的形象就跨越了时间的隔阂,在阿宵脑海中逐渐重叠到一起——越来越像了!
但不是随着时间推移,她脑中对宇智波斑的印象产生了变化。
就是他本人变了。
手指变长了点、手掌更宽厚了;手背上微凸起的静脉摸着更明显了;掌心的软肉也褪去了不少,茧子似乎更厚了些;指关节变得更硬了些打人也更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