吨吨吨那种。
视线向下,他的第一注意点定在初雪堆积在地板上的头发。
柔软的发丝像棉絮,层层叠叠堆在她脚边,顺滑服帖散在她脊背上。
她早上有梳理头发,五条悟在浴室的洗漱台上看到了一根没清理干净的长发。
无意识的,他的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为她这份随性的态度感到有点郁结。
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扫房间卫生了吧?
哪怕肉眼看上去还算干净,也是会有灰尘的,她是把自己的头发当拖把用吗?
在一些行为上很难分辨出她是个有钱人,该说初雪是缺少常识,还是根本就没那么在意她自己呢?
“要出发了吗?”初雪把喝空的纸盒丢进垃圾桶,抽纸抹净嘴巴,伸个懒腰后才迈开步子走向门口。
五条悟暗中观察她脸上的神色和走动间身体的状态,没有看出一点寄人篱下的憋屈和烦躁。
她好像睡的还不错,精神还算饱满,大概本人平时就一副恹恹的样子,眼睛微睁就显得情绪不高。
没揉肩,也没捏脖子,应该是习惯了睡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身体都不得不适应她的行为了。
以初雪这个极尽所能享乐的风格,蜗居在沙发上,不能睡到自然醒,早起饿肚子,还没有酒可以喝……
她是怎么忍住不爆发的?甚至连一点抱怨的话都没有,脸上的表情也自然的仿佛水到渠成一般。
这是不是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压力?所以她适应的很快。
不应该的。适应高压环境这种特质不该出现在她这样娇弱、只知道奢靡享乐的有钱人身上。
那会很违和。
“吃什么?”他主动询问也算是一种试探,既是了解的方式,也是评估的手段。
“随你意。”说出这句后似乎觉得这样没有任何指向的回答不太好,她短暂思索后报出食谱。
“拉面,还有……”初雪略有犹豫地侧头看五条悟,有点纠结要不要开口。
这是需要他帮忙吗?蛮稀奇的,还以为她真的能靠钱为所欲为呢。
“说说看嘛。”五条悟以言语鼓励她开口,寻求帮助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依赖他人也不是多难为情的事情。
与人建立连结和信任应该是人的本能才对,违背本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年轻人就该多笑一笑,青春可是只有一次……
“可以帮我买酒吗?”
五条悟低头对上她真诚又期待的表情,笑了一下。
“不行,戒酒吧。”
“早上喝酒很伤胃哦。”
“……”
身边的女性被拒绝后脸上也并没有显露出过多的情绪,似乎早就在心里接受了两种不同的回答。
答应,回他一个感谢的笑脸。
拒绝,也不恼怒。
真奇怪啊,初雪和硝子都是无酒不欢的类型,对酒精的依赖性比硝子还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