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俄左等右等,等不来多兰身边的丫头来请他回房,便差了何为去打听正屋的情况。
没过多久,何为迈进门槛,硬着头皮禀道:“爷,正屋的灯都熄了,福晋大抵是睡下了。”
胤俄脸一黑,他给了多兰一下午的机会,只要多兰差身边的丫头来请他回去,他就不再计较白日的事情了,可福晋却压根没有把他放在眼睛里。
实在可气!
胤俄瞪着眼望向何为:“愣着干什么,过来给爷上药!”
跟个木头似的!
“嗻。”
何为忙不迭端了药膏过来,用木签子挖了一点儿药膏在胤俄的淤青处仔细涂抹。
胤俄皱眉,抬眸斥道:“嘶——你轻点,想疼死爷!”
白日里福晋将药膏涂在他额头上时,他感觉到的是凉丝丝的药膏和福晋温温柔柔的涂抹动作以及福晋身上好闻的香气。
如今换了何为,哪哪都不对了。
“奴才知错。”
何为嘴上认错,心里却叫屈。
主子爷头上的淤青都快消完了,而且他涂药的动作已经很轻很慢了,只是主子爷把心里的火气都发泄在他身上罢了。
欸,谁叫自己是奴才呢!
何为给胤俄涂完了药,等胤俄上了拔步床睡觉,便将拔步床两侧月牙勾上挂着的帐幔放下,又将烛台里的火烛吹灭,轻手轻脚的关上隔扇门到外间守夜去了。
天蒙蒙亮,宿在书房的胤俄便要起床上早朝去,何为知道胤俄心情不好,便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胤俄穿衣梳洗。
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瞌睡虫散去,胤俄惺忪的睡眼彻底明亮起来,透过雕花木窗瞧见了东方厚厚的云层里,隐隐有几缕晨曦微露。
胤俄出了书房的门,迈步往外走,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几个小太监见着胤俄出来,不约而同的都将头埋的低低的,专注做自己手里的差事,谁也不想触胤俄的霉头。
出了乾西五所,胤俄瞧见了前方刚从乾西四所出来的胤禟,边快步撵上去边唤道:“九哥。”
胤禟恹恹的应了一声。
胤俄与胤禟并排而行,这一抬眸便瞧见了胤禟脸上似有倦色,关切道:“九哥,昨晚可是没睡好?”
胤禟叹气:“别提了,完颜氏嚷嚷肚子难受,我陪了她一晚上。”
胤禟的侍妾完颜氏有孕在身胤俄是知道的,遂开口道:“九哥,光你陪着有什么用,你又不会治病,你请太医给她瞧瞧啊。”
原本困倦的胤禟听了胤俄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旋即偏过脑袋看向胤俄,嘴角扬起,意有所指道:“她这病,还就得我治。”
太医给完颜氏诊过脉完只言有孕前三月,胎气不稳是正常的,好好养着便是,完颜氏也不过是借个这个由头使小性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