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兰听到许太医的话,秀眉颦起宛若钟灵毓秀的山峰被一片云雾笼罩。
胤俄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严重。
康熙面容严肃,出声吩咐道:“梁九功,再传太医。”
三个太医急匆匆从太医院赶来胤俄的书房,在依次给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胤俄把脉过后,又和许太医一起进行了商讨,最后由许太医作为代表向康熙禀告:“皇上,十阿哥伤在头部,恐颅内有淤血,臣等以为可用针灸之法医治。”
多兰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帕子。
许太医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在胤俄的脑袋上扎针。
胤俄是皇子,身份尊贵,若无康熙的旨意,这些太医岂敢动针。
多兰看向了康熙。
康熙面容威严,嘴角抿成一条线,应是在权衡。
此时,八阿哥胤禩开了口:“敢问许太医,可有旁的法子?”
在他看来头部针灸之法有些冒险,想来这也是汗阿玛并未立即表态的原因。
许太医拱手道:“回八阿哥,有是有,只是十阿哥脉象混乱,时浮时沉,若以寻常的汤药之法医治,十阿哥何时醒来臣等并无把握,若以针灸之法试之,或能见奇效。”
太子胤礽紧接着站出来进言:“汗阿玛,许太医敢言针灸之法定然有些把握,不如请许太医一试。”
待胤礽话音落下,一直沉默的四阿哥胤禛也走了出来,在胤礽站位的左侧方停下:“汗阿玛,儿臣以为太子所言极是。”
多兰觉得自己身为胤俄的枕边人,在这种情况下不能再冷静沉默下去了,于是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睛霎时泛起了泪花,紧接着,多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向床榻上躺着的昏迷的胤俄:“爷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康熙眉头微皱,威严又含着怒意的声音滚滚而来:“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多兰顿时闭了口,只断断续续的抽噎着,那眼尾羽睫处挂着的一滴泪珠,也在此时顺着脸颊滑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胤俄的手指上。
九福晋站出来冲着康熙福身道:“汗阿玛,十弟妹也是忧心十弟的安危,还请汗阿玛恕罪。”
九福晋话落,十二福晋、四福晋等等都站出来为多兰圆场说话。
康熙并未真的动怒,只是多兰此刻的哭泣的确让他心烦,不过这才也侧面说明了她与胤俄夫妻情深,作为汗阿玛,他可以谅解。
于是,康熙抬了一下手,示意多兰起身,九福晋和十二福晋上前搀扶着多兰退到了一旁侯着。
康熙抬眸看向许太医,吩咐道:“许太医,施针吧。”
当许太医领命从针包里拿出针灸的长银针时,演完戏码的多兰的脑子里又开始思考另一个问题。
【胤俄没了,我岂不是成了寡妇,那不就可以再嫁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皇室宗亲了。】
与此同时,许太医捏着那根银白色的长针就要往胤俄头上的穴位扎去,而昏迷的胤俄突然睁开了眼睛,腾地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