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眨了眨眼,避开她的视线,攥着缰绳笑道:“莫开昭的玩笑了。”
“没开玩笑啊。”赵妙元说,“本宫可不是谁都愿意逗的,喏,你见我逗香帅开心了么?”
展昭便说:“楚香帅幽默风趣,博文强识,自然不用殿下去逗,就能让殿下开怀。”
赵妙元思索了一下:“嗯,你说得对。”
又话锋一转,道:“可惜,我不喜欢被人逗,只喜欢逗别人。”
展昭哑口无言,摇头道:“我说不过殿下。”
早秋的汴梁薄光微雾,赵妙元见他低眉浅笑,俊朗的五官也显得温柔了,一时不由心情大好,夹了夹马腹,先小跑出去,嘴里哼起歌来。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长公主府门口。
二人下马,正要作别,展昭忽然叫了她一声:“殿下……”
赵妙元转头:“嗯?”
踌躇几息,展昭还是问了:“既然殿下觉得昭变了……那是变之前好些,还是变之后更好?”
赵妙元微微睁大眼睛。展昭站在她面前,肩背笔挺,眸子里却带了些忐忑。
她嘴角上扬了一下,又压下去,严肃认真地打量起他来。
“嗯……”
沉吟半天,眼见展昭手脚已经开始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忽而探过身来,捉去了他鬓边的一片叶子。
而后盯着他的眼睛笑道:“都好。”
展昭愣住。
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莞尔说:“咱们展大人怎样都好。”
赵妙元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让刘弦去取自己赌赢的票子。
当初东京的赌坊都在因为紫禁之巅决战做庄时,她可是花大价钱,在各地都买了西门吹雪。
估计刘弦回来的时候,得扛一麻袋银票进门了。
熬了个通宵,还全是体力活,赵妙元有些疲惫。魂坛早已准备就绪,将装有叶孤城魂魄的白玉瓶摆上去,她倒头就睡。
接下来的几日都没什么大事,睡到日上三竿也无妨。起来了,就拿赢的钱给柳环痕添置衣裳、买好吃的,怎么贵怎么来,终于把这条祖宗哄好了。
等到下一个吉日,赵妙元早已养精蓄锐,因为她要迎接的,是一场更加盛大、繁复且漫长的加封典礼。
“敕曰:
朕承昊天之眷,膺九鼎之重。皇妹妙元,毓粹璇源,早悟玄真。总角皈道,通紫府之灵文;及笄秉圭,明黄庭之秘箓。此非惟手足之卫,实乃护国之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