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忱闻言,打量了一下赵妙元,见她虽风尘仆仆却气度不凡,不似寻常百姓,心下略有一丝疑虑。但此刻场面难看,必须维持官威,挥挥手,让差役们稍退,沉声道:“尔等擅闯转运使司,殴打官差,侮辱朝廷命官,可知该当何罪?”
赵妙元迎上他的目光,轻笑一声,反问:“那敢问赵转运使,延误救灾时机,视数万灾民生死于无物,对当朝长公主亲笔手书置之不理,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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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喜欢一些扮猪吃虎
赵忱脸色微变,但立刻强自镇定:“胡说八道,本官何时延误救灾,又何时收到过长公主殿下的手书?休要在此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大员!”
赵妙元挑眉:“大人当真未曾收到?”
“自然未曾。”赵忱斩钉截铁,“尔等究竟受何人指使,在此妖言惑众,扰乱公务?若再不如实招来,别怪律法无情!”
赵妙元“啧”了几声,轻轻摇头:“赵大人这记性,看来是不太好啊。”
下一刻,柳环痕的声音从侧后方响起:“喂,赵忱,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青衣丫鬟不知何时竟溜达到大堂一侧,手里正捏着一封小信。
看到那封信,赵忱脸色骤变:“你、你从哪里拿来的?!”
下意识去抢。柳环痕灵巧地后退一步,晃了晃手中的信:“就在后堂书案的抽屉里呀,白-痴。跟几本账册压-在一起,藏得还挺严实,害我找了好一会儿。”
赵忱指着柳环痕,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竟敢私闯本官内堂,窃取公文!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
“比不上赵大人您。”赵妙元冷声道,“长公主手书,也敢私藏不报,置之不理。敢问您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家?”
被彻底戳穿,赵忱恼羞成怒,也顾不得探究对方身份了,厉声道:“放肆!本官乃朝廷正三品大员,更是天家宗室!就算长公主殿下亲至,也要讲朝廷法度,岂容你们这两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在此指手画脚,污蔑构陷?来人,将这两个刁妇就地拿下,若敢反抗,格杀勿论!”
转运使司的差役们已被柳环痕打了一遍,鼻青脸肿的,但见赵忱发狠,也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围拢上来,刀剑出鞘,寒光闪闪。
柳环痕护在赵妙元身前,兴奋地说:“这下可以杀了吧?”
赵妙元失笑摇头,低声道:“再等等。按信上时间来算……”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门外传来遥遥一声:
“圣旨到——”
大门处,一架精致的轮椅被两个剑童推着,无声滑入。轮椅上的青年白衣如雪,面容清冷,正是神侯府四-大名捕之首,无情。
另一侧,神通侯方应看一身绯色麒麟常服,带着一队银甲兵卒,慢悠悠地踱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