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抽几鞭,玉穆蓝就痛昏过去了。
玉穆蓝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也不过是练功时的那点苦。
一身细皮嫩肉,从来没遭过罪,根本受不了这等酷刑。
不过行刑之人可没有怜悯之心,一盆冷水将他泼醒,又拿起鞭子继续。
而且更过分的是,他还用鞭子沾了盐水再抽,盐水碰上伤口,滋味可见一斑。
这倒不是玉红烛的吩咐,主要是刑堂的人收了好处,才有了这等巧思。
虽然这些年来,两人几乎没同过房,但是玉穆蓝一直都是玉红烛名义上的丈夫。
玉红烛虽然不与他亲近,但对他还算客气,从来不会让男宠越过了他的地位。
玉穆蓝一向自恃身份,对玉红烛后院的男宠们很是不耻,清高孤傲得很。
就冲这一点,玉红烛那些男宠们也不可能放过这种落井下石的机会。
痛打落水狗,谁不喜欢?
再加上对他用刑是玉红烛亲自下的令,收了银子的侍卫,自然乐意顺水推舟,不过是下手重点罢了。
此时玉穆蓝像条死狗一般瘫在地上,颇为费劲的抬头望了一眼稳坐高堂的妻子。
玉红烛背对着光,脸上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晦暗不明。
那双冷静犀利的眼眸不带一点感情的看着他,仿佛看的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他费劲的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朝着玉红烛的方向,似乎想抓住点什么。
“红烛,饶了我吧……求求你,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
玉穆蓝声音嘶哑,喉咙似乎被灌了沙子,说话时火烧火燎的疼。
他想抓住玉红烛的裙摆,但他够不到。他身上的伤重到甚至无法往前爬。
只能拼命的往前伸手,用力到整只手都不停的颤抖。
“城主,这是他的供词。”
刑堂的主事恭恭敬敬的递过来一份口供,都是刚刚从玉穆蓝嘴里撬出来的。
玉红烛拿过供词随意的看了两眼,脸上的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帕子,双手拿着供词一字一句的认真阅读,越看脸色越黑。
玉红烛眉头紧锁,看到最后甚至怒极反笑。
“玉穆蓝,你可真是好样的。多年夫妻,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心机。
你可真是扈江蒲家的好儿郎啊,时时刻刻不忘传宗接代的重任。
只是你配吗?当年你爹好赌成性,把家底输个精光,你为了有口饭吃,厚着脸皮当了了我玉城的赘婿。
自己巴巴的改了姓,在我玉城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自己都忘了?
你如今都不姓蒲了,传哪门子的宗,接哪门子的代啊?
难不成你还想跟我玩三代还宗那套?你当我玉红烛是泥捏的不成?
呵,你还真是你爹的好儿子啊,不光学了他百里控丝浴火千变的绝活,还学他赌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