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为木敛的少年郎倒是自来熟的很,拎着衣袍“噔噔噔”几步小跑过来,还未忘了与人拱手施礼,“昨夜鸣风捉贼可扰了二位休息?”
他口中鸣风想来便是他身后那肃着脸的护卫,看着他们的目光中依旧带着几分审视,不大好亲近。
龙煜之动眉收回目光,干硬的石头一枚,未曾有他身边的影卫有趣,“能将贼人拿下,也是我等幸事,当谢过才是。”
“公子哪里话。”木敛到底是少年心性,虽如此说,面上倒有两分自豪之色,看了眼身边护卫,他又道:“还不曾问过公子尊姓大名?”
龙煜之客气回以拱手,笑道:“免贵姓白,单名一个煜字。”
“原来是白公子。”木敛点头,张口还想再说什么,楼下却似是起了什么争执,他一顿,耐不住好奇探头张望。
龙煜之亦随着侧头,他倒是不曾停在此处,朝身边人勾了勾手,转身往阶梯而去。
“莫说废话,昨日确实看那贼人进了此处,你要包庇不成?!”
脸上还带着伤的汉子似是极恼怒,说话时牵动了伤口倒吸口气,心中更是窝火,看跟前拦他的掌柜更是不顺,“你若再如此,便将你一道抓了!”
“这……在下冤枉啊,”掌柜的对他拱手作揖,面色为难,“只是这般大肆搜查,扰了其他客人我也不好交代啊。”
“交代?哼,那你就能与我孙家交代不成!”那汉子满脸怒色不依不饶,言毕转身朝几位官差拱手,“也不能让几位官爷白走一趟。”
掌柜的听此言不敢再多话,这孙家虽是商贾,却在此处一家独大,他们这等寻常生意人本就惹不起。
官府时常收其贿赂孝敬,自是为其撑腰,扰了客人事后赔罪事小,得罪了孙家可莫想在此处混了,孰轻孰重他拎得清。
见他服软,那汉子抬高了下巴冷哼一声,正欲回头请几位官爷配合搜查,楼梯上正下来几人让他的神情一顿,瞪大了眼抬手指去,“官爷,正是他们!”
这声利喝让前来看热闹的四人一停脚,站在了楼梯上,四周皆是回望的视线。
木敛眨眨眼,抬手指向自己,神色有几分茫然。
那汉子话音落下往他们这边急行两步,却又想起什么停下脚,颇为忌惮的看了眼那面无表情的家仆,转回身道:“官爷,便是这貌美的公子身边家仆昨日伤人,快些将他们抓起来。”
领头那官差正抬眼打量几人,他们衣着均是富贵,面容倒是眼生,想来也不是这镇中富贵人家,他沉下眼,抬手招呼跟着的人。
几名官差上前围在楼梯下,那汉子仿若有了依仗,此时才敢上前站于他们身后,扬着下巴道:“贼人还不赶快束手就擒!”
木敛二人方觉这些人是要找谁的麻烦,转头看向身边人,少年张张嘴想说什么,被护卫伸手拦了下。